祈樾继续道:“他们二人一直暗中有所联系。”
“当初让巫合趁我一直没有在魔域现身,派魔修去珈蓝山秘境进行杀戮一事,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巫合的记忆中,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只能看出来,巫合是在为他做事。”
“巫合这种人,向来不甘居于人下,想必那人一定是许了巫合什么好处,才能让他甘愿俯首。”
江言鹿沉吟不语。
她发现,自那日在山河境试炼之地,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第一次有所行动后,他出现在大众视野范围之内的频率越来越高。
先是想要杀了她。
再之后又想抢走云卿手中的伴生血晶。
然后又是很久之前跟百药谷二长老的换心之举。
现在她还得知了那人竟然还跟魔域的长老有所联系。
江言鹿抬眸看向祈樾,问道:“上一世巫合也被你弄死了吗?”
祈樾摇头:“没有,上一世我一直待在魔域中,巫合实力太差,有我坐镇,他不敢在明面上动手脚,我便也懒得理会他,留了他一条性命。”
江言鹿猜测:“既然你不知上一世修真界和魔域的大战,那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你去无妄山闭关突破境界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跟巫合里应外合,特地假借你的名义,发动了一场战乱?”
祈樾认真听着:“不无这种可能。”
江言鹿眉心凝起:“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個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原书中只字未提过一次。
按理说,没有被提及过的背景板,就只会是一个背景板,不可能对剧情产生任何影响。
但不知为何,江言鹿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感。
从修真界刚刚建立之初,他就一直隐藏在三界之中,而今又频频活跃在修真界和魔域。
她总感觉,那人在背后,秘密谋划着什么。
*
太玄剑宗。
寒潭水牢终年暗无天日。
关押在太玄剑宗寒潭水牢中的修士,犯的都是不可饶恕之罪。
一旦进去,就只能在里面等死。
水牢外有四位元婴境大圆满管事严格把手,暗处还有两位化神老者坐镇监视。
想要逃离此地,无异于登天。
萧珏现在寒潭水牢的入口,看着面前阴森破落之景。
他下意识蹙了蹙眉。
他这种天之骄子,若无意外,这辈子不会踏足寒潭水牢这种地方。
而今,他却被玄溟真君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须来寒潭水牢中,看望被关押在里面的云卿。
萧珏其实是极其不愿意来的。
他感觉自己如今对于云卿的喜爱,没有最开始那么浓烈了。
他将自己内心的这种变化,归咎于云卿。
不是他变了。
而是云卿变了。
他心中那个温婉善良,善解人意的云卿,似乎已经逐渐模糊。
现在的云卿,不是在给他拖后腿,就是在让他难堪。
自云卿因为他想要杀掉江言鹿的这一消息在宗门中传开之后,宗门弟子对他的编排也不在少数。
且不是什么好话。
他在宗门里,向来受师弟师妹们的尊敬和爱戴,就算平日里他们也会因为好奇打探他的私事,但也没有如此明目张胆过,更没有诋毁过他,
说他优柔寡断?说他脚踩两只船?说他玩弄师妹的感情?说他用情不专一?
萧珏最初还因为云卿和江言鹿因为争夺他的爱不惜大打出手而生出一种隐秘的骄傲和自得,觉得江言鹿心中始终都是存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自从他的口碑莫名急转直下,他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喜悦感,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烦躁。
萧珏这辈子也不可能知道。
让他口碑突然暴跌的幕后主使,其实是辛竹和明维以及丰淼淼和程星阑这几个人。
他们早就看不惯萧珏了。
早在萧珏几年前接近江言鹿却仍旧对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和嘴脸的时候,就很看不惯他了。
如今终于有机会把他的名声搞臭一些,这群是师兄弟师姐妹们自然要在背后铆足了劲儿发力。
云卿想杀江言鹿,她不是个好东西。
玩弄江言鹿感情的萧珏,更不是个好东西。
但萧珏不知道。
他只得将这一切过错,都推给云卿。
若不是云卿对江言鹿起了杀念,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事情?
在他极度烦躁之际,玄溟真君还要他来寒潭水牢这种地方,看望云卿。
这就导致萧珏心中的抗拒感,更强。
他自然是不愿的。
但师命不可违。
他就算再不愿,还是要来。
只不过要说什么,那就不是玄溟真君能够掌控的事了。
萧珏站在寒潭水牢入口,呼出一口气,上前将玄溟真君给他的短时通行玉牌,出示给两位元婴管事看。
待两位元婴境管事查验这枚玉牌无误后,才一道关卡又一道关卡的放行。
萧珏见到云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