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华?” 茆迎春明显一愣,在他的脑子里早已没有周善华的印象了,这也不奇怪,功利心让茆迎春的心里不可能还记得那些混得不好的同学,这一点在彭忠华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就更别说高中一毕业就出去打工的周善华了。 “对,迎春,你交际广泛,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到他,哪怕有联系方式也行。” 茆迎春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内情,不过他知道高中的时候,彭忠华和周善华的关系挺好,号称“三河双华”,所以同学聚会提到周善华也就很正常了。 “没问题,领导交待,一定办成。”茆迎春一口应了下来。 …… 这天傍晚,天已经有了些黑影。 云窑市火车站出站口走出来不少乘客。 云窑的经济虽然落后,但市中心所在的位置比较特殊,出了云窑就是东江省,起到了联接的作用,所以火车站还是很重要,客流量还算大。早年,云窑凭借这个地理优势,也曾经发达辉煌过,只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人们出行的方式和渠道更多,而云窑没有高铁,没有机场,只有这么一个火车站还在苟延残喘,所以云窑的发展也渐趋落后。 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年轻人匆匆从出口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与打扮相似的年轻人,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三河多少钱?”年轻人用流利的普通话问道。 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去三河?挺远的,得不少钱呢?” “钱没有问题,打表吧。”年轻人拉开车门上了去,身后的两人也坐上了后排。 一路开过去,道路颠簸,出租车司机抱怨个不停,不过三名乘客一语不发,司机也就没再多嘴多舌,一路听着车载音乐,等到三河县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哥几个,到哪儿下?”司机问道。 “前边停吧。” 车子停下,年轻人下了车来,司机正要说价钱,年轻人扔下了两百块钱就要离开。 “哎哎,兄弟,这钱不对……”司机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一扭头,冷冷地看着他道,“给你你就拿着。” 后排的两人冷笑道:“赶着有事,不然你人车都没了,赶紧滚蛋吧。” 司机哪儿还敢放一个屁啊,好歹有二百块钱,就当自己搞了一趟夜游吧,至于报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三人找了一家黑旅社,交钱住了下来,为首的年轻人道:“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去打探消息,保持手机畅通。” 且说茆迎春接下了彭忠华交待给他的“任务”之后,立马就着手联系了起来。这小子确实人脉很广,几个电话打完之后不久,一个号码就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谢了啊。”收到号码的彭忠华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地拨了这个号码。 号码的归属地是东江省光明市,电话打通,还没有人接,趁着这个功夫,彭忠华心说,这小子,以为远在天边呢,想不到就隔着一个城市。 另一头。 三河县城的黑旅社里。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大作,浴室里走出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正是从火车站打车到三河的那位。 操起手机看了一眼,归属地是江北云窑,眉头微微一拧,并没有挂断,只是将铃声消去,任由电话打进来。 拿过房间里的吹风机,摁了几下也没什么反应,嘟囔了一声扔回原处,就听手机叮地一声脆响,是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年轻人看过去,目光柔和了一些,只见上面写着:“大华,我是二华。” 这年轻人正是周道义的儿子周善华。 躺到床上,周善华将电话回拨了过去,电话迅即接通,便听到彭忠华惊喜的声音:“大华,是你吗?” 周善华点了根烟,眼睛里有了一丝笑意:“你还记得我呢,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让茆迎春找的,刚拿到号码我就打给你了,刚刚你没接,我还以为号码不对呢。” “刚刚我在洗澡,看到就回电话给你了。” “大华,你现在怎么样?看号码是江北光明的,离我这儿不远,茆迎春周末在云窑搞了个同学聚会,你能来吗?” “周末啊,我可能够呛能去,挺忙的。” 彭忠华听出周善华有一丝犹豫,便笑着道:“不要紧不要紧,反正我有你电话,可以经常联系,你小子,可别再跟我玩失踪了啊,我去你家找过几次,周叔给我的号码都不对。哎,对了,上周我回去的时候,看周叔的门诊不开了,一家子不知道都搬哪儿去了。” 周善华顿了一下,笑着道:“他年纪大了,精力和体力都不行了,再开门诊,别把人给治死了,我让他们出去旅游散心去了,过一阵子就回去。” “哦,那就好,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微.信就这个手机号码,你加一下,还有啊,周日的同学聚会,尽量抽时间来吧,咱们也有不少年没见了。” “行吧,我尽量。” 挂了电话,周善华微微有些失神,又点了一根烟,刚抽一半,就接到一个电话:“找到人了。” 周善华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