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全笑着拍了拍王天利的胳膊道:“叫怨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能不叫吗?你看看吴西现在这帮领导,哪里还把我们当一回事啊,当年可是哭着喊着求我们,现在好了,翅膀硬了,想踢咱们出局了。汪书记,这事你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只能请我们老总来亲自跟你说道说道了。”王天利开始给汪明全施加压力。 汪明全叹了口气,起身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一包软中,拆开来递了一根给王天利,笑着道:“气大伤身啊老王,到了咱们这个年纪,什么是自己的?除了身体,什么都不是自己的,身体要紧,来,抽根烟。” 王天利接过烟,却没有点上,带着压迫性道:“汪书记,你我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我都跟你直说,也不藏着掖着,这次这事,总部那边很恼火,要不是我压着,可能早就有人跟你接洽了,现在没有声音,是在观看,观看海天的态度和措施,要真是处理不好,总部来了人,我也是爱莫能助。” 汪明全心里有点儿不快,脸上却是没表露出来,叹了口气道:“老王,虽然你是搞经济的,我是搞政治的,但万变不离其宗,毕竟一切都是由人来掌控的。在外界看来,我拿捏一个县委书记,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贺浅语不同啊,或许你不知道,贺启峰省长就是她的父亲,对我也有提携之恩,你说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我能怎么办?” 王天利眉头一拧:“那你的意思就是甩手不问了?” “问,当然得问啊。”汪明全很憋屈,这事要是不问,可能会更麻烦,所以他把皮球踢给了王天利,苦笑着道,“一头是国资委,一头是封疆大吏,我这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夹在中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哪头都吃罪不起,哪头也无法左右,老王,跟你说句交心的话,这事啊,源头在上头,还得请上头周旋啊。” 王天利沉默了一下,摸出打火机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把他的脸都罩在了其中,缓缓道:“这么说,你是想撂挑子了?” “老王,你要明白,我不是撂挑子,我是在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法。”汪明全的声音微微严肃了起来,“另外,市.委市府对下属县区虽然有领导权和管理权,但真正的发展还得靠县区自己,我们只能把握一个大方向,现在下面的发展出了问题,找到市.委求助,我必须重视。” 王天利忽然笑了起来:“汪书记,那些我不懂,我只问你一句,你站哪边?” 这是逼着汪明全表态了,汪明全眼镜底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道:“我站在事实这边。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不顾身边和底下的呼声硬压,但一旦反弹,闹到贺省长那边,我也扛不住,最终的局面还是那些大人物的博弈,毫无疑问,贺省长铁定支持自己闺女,那你上头的人会不会顶你,你自己清楚。而且,油矿分局的局长已经到位,这一点无法改变,现在的焦点就在钟师量常委的身份上,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半个月内,上层博弈分不出来个结果,那只能按照吴西的要求来办。” 王天利意外地看了汪明全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汪书记,搞半天,你是把球踢回来了啊。” 汪明全也是一笑:“老王,这些话,因为我们是老朋友我才会说。” “我明白了。”王天利把烟掐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道,“我走了。” 汪明全作势送了送,看着王天利的背影,他的神情忽然萧瑟了起来,这事的确让他很头疼,其实油矿那边尤其是矿物公司,他作为市.委一把,当然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不过吴西只是海天的一个县而已,而且油矿对吴西的贡献度还算可以,尤其是两家公司总部对海天的投资力度也不小,只要海天整体经济上去,那他就有政绩,所以从情感上来说,他还是倾向于维持现状的,但吴西的县委书记偏偏是贺省长的千金,这就让他很头痛,如果她真把海天齿轮厂的投资抽走,一个项目他倒是无所谓,但极易引发相应的稳定问题,这个事情闹出来,他就会比较头疼了,到时候贺省长会怎样只有天知道,只要他不闻不问,那自己就是一堆麻烦。 而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国资委那边,毕竟这些国企的资金力量是非常雄厚的,现在就看谁更硬谁更持久了。 想到这里,汪明全不由一声叹息,妈的,夹缝里求生存太难了,其实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通一件事情,他的立场在哪里,一味地求和,有这么如意的事情吗? …… 晚上,秦舞阳在雅阁摆了一桌,客人只有一个,从金陵来的包三公子包亮,主陪也只有一个,就是雅阁的老板左明堂。 左明堂原先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当秦舞阳介绍了一下包三的身份之后,他才释然,原来这小子跟自己是同一类的角色啊。 秦舞阳笑着道:“两位官二代异曲同工,老头子都是管官帽子的,我必须得好好巴结一下,不如,一起先走一壶?” 左明堂大惊失色,这个壶可是四两装的,走一壶不是下不去,关键这才是开门红,后续按照这么个喝法,得死人,包三就更是一脸苦色了,期期艾艾地说:“哥,来的时候我爸就说了,酒不是不可以喝,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