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承恩伯四下望了一眼,“从现在起到殿下搬入东宫,王府需要加派更多的人手,仔细盯着周边的一切。”
呃?
厅里的众人愣了一下,个个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伯爷,您的意思是?”
这是可是星纪城,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韪?
哼哼。
承恩伯冷笑,“诸位可曾记得报纸上出现过的那则皇室秘闻?”
“什么皇室秘”
秦王刚张嘴,一下子反应过来,便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
承恩伯望着外孙,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轻轻地吹着手里的热茶,感概道:“陈氏皇族子嗣繁茂啊!”
不仅长兴帝有好几名成年的儿子,云垂各地还有着无数的皇室旁枝。这么多龙子龙孙中要真有人蠢蠢欲动,那还真是不得不防。
秦王一想到这,脸色也沉了下来。
四年前西部发生民乱,长兴帝派陈修坚去负责平乱。
这位皇子无权无势,大家都当他是个吉祥物般的存在,谁也不期望陈修坚能在平乱中起什么作用。
哪知他突然就冒了出来,出乎意料地发布一系列惊人的措施,飞快地瓦解了各地的乱民,最终加快了平乱的过程。
这消息传到星纪城,可没少亮瞎帝都里众高官的眼睛。
不过当时的秦王府丝毫不担心。
因为陈修坚再能干,也马上要按长兴帝的旨意去娶来自百济的和亲公主为妻。
这就代表着他终生与帝位无关。
结果没过几天,好好的一个百济公主突然就被袭击身亡。
虽然锦麟卫的调查结果是倭寇所为,最后气得长兴帝把星落军团调到北方去,要给倭寇一个好看。
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应该是陈修坚出手杀了未婚妻。
而那时的他明面上可没有任何助力。
至于齐王
秦王一想到这个皇弟,脸色更是阴沉。
虽然他心底不愿意承认,但长兴帝更看好陈修竹,这在几位皇子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
结果最紧要的时刻,这最大的对手突然就失踪了。
一时间,包括锦麟卫在内的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秦王府。
其中的确有些是过来靠拢的,但更多的人却是怀疑。
帝王之位,有德者居之。
无德之人纵然偶然窃取,素来也坐不久。
秦王自是明白这一点。
当时的他那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哼哼。
胡思乱想中,一阵冷笑打断了秦王的思路。
他抬头望去。
只见承恩伯眯着眼睛望向东北方向。
“陛下已经定下储君人选,不日就将举行大典。某些见不得光的小人要是还存着痴心妄想,估计近期会搞出些事情来。咱们不得不防。”
厅里的幕僚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等吧。”承恩伯放下手中一口未动的茶水,“如果这几天真发生什么能影响储君之位的事情,就说明我们的担忧是正确的。真有些旁系皇族在肖想帝位。”
“各位该想个办法提醒一下陛下。”
“是!”幕僚们相视一眼,纷纷应下。
砰!
秦王重重一拳砸在茶几上,“若真是如此,本王先谢过各位先生了。”
如果努力争取后仍然败于其他兄弟,他陈修梅虽然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要是那些突然从什么“皇室秘闻”里冒出来的旁系偏枝胆敢肖想云垂至高无上的宝座,那他第一个就不答应。
晋王府,正厅
范文难得到孙女家作客。
得到消息的晋王妃又惊又喜。
出嫁后的这些年她偶尔还能见到父母,但范文太古板,祖孙俩近距离相见那是少之又少。
她不顾大着肚子,连忙换了衣裳从后院赶到正厅。
厅里陈修兰也在,两人正说着什么。
“祖父!”
晋王妃跑了进去,“你老人家还好吧?”
范文皱眉,“兰芝,你怎么当的大丫鬟,还不赶紧扶好王妃娘娘?”
他也不答孙女的话,起身整理形容,规规矩矩地行礼。
“老臣见过王妃娘娘。”
礼节很正式,当然也很繁琐。
陈修兰在一边挤眉弄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晋王妃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只不过她熟知自家祖父的性子,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而不敢多言,免得待会儿遭受一轮又一轮连绵不绝的教诲。
好半晌过去,范文行完礼,仔细打量自家的长孙女,见她脸色红润神情欢喜,这才宽了心。
祖孙俩聊了一会儿家常,晋王妃忍不住有些好奇。
“祖父,这时候您怎么过来了?”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要是再过两三个月她孩子出世,那时过来谁也不会说什么。
看着眼前和谐的夫妻俩,范文难得露出微笑。
他没有解释,只是澹澹道:“祖父过来跟王爷说些要事,一会儿就回府。”
晋王妃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