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纲,对你大哥那种人不要太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让他好好看清自己是谁。”
要不然他都快嚣张得骑到鼻子上了。
萧纲脸色讪讪,半晌过去才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只是看在孩子快出生的份上才懒得理会。再惹我的话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才是星落军团的人嘛。”任宁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来几天,任宁几乎都宅在书房写着什么。
而盈盼也只到几座关系相对亲近的府邸拜了下年,就赶回来和丈夫宅在家里。
这天,她从晋王府拜年回来 脸色古怪。
任宁笑:“你这什么脸色。难道大过年晋王妃又拿刀砍陈修兰那个胖子了?”
盈盼摇头,“这倒没有。”
“这些年晋王妃和我关系不错。我们时常会聚聚。今天聊了聊,她似乎也有想搬家的念头。”
任宁脸色正经了些,“他们搬不了吧。”
陈修兰是晋王,而晋王妃则是礼部尚书的孙女。
没有皇令,他们想跨出星纪城一步都难。
盈盼白了他一眼,“我是说看来我们得尽早搬走。”
任宁点头 “搬家的事 你做主意就好。”
他推了推面前写好的东西 “这些是我的计划。你过来看看有什么疑问。”
盈盼好奇地接了过去,“这么厚,写的是什么?”
目光落到纸上,
“第一,搬到南边后,让苗夏掌管星纪城这座将军府,作为帝都的据点。”
星纪城是整个云垂帝国的行政中心,是各处消息的集体地。离开星纪城不等于放弃这里,否则就会变得又聋又哑。
因此必须留个人在这里守着,及时将消息传到南边去。
嗯。
任宁点头,“这几天我和苗夏聊了聊。”
他感概不已,“不知不觉中这小子已经不是涞谷郡那个流着鼻涕可怜巴巴求助商队的泥猴子。”
“他长大了也有了能力。我看他掌管这座空府邸应该没有问题。”
盈盼脸上浮起笑意 “我看也是。”
涞谷郡的经历,让苗夏十分珍惜现在的生活。
这些年只要有人教,无论是天文地理、待人接物还是文武知识他都如饥似渴地学习吸收。
而盈盼对他们兄妹也有求必应,花大钱请了各式各样的夫子回来教兄妹俩。
可以说现在的苗家兄妹 在学识上与一些普通高门的嫡子女相差不了多少。
“第二,创份报纸?”
盈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报纸是什么?”
“就是记录一些有趣故事或小道消息的纸本,方便百姓们传阅。”任宁如此如此地介绍了一番。
盈盼好半晌才听明白,“就是类似帐本或者说书人的手抄本?”
“差不多吧。不过里面的内容要写得有趣,让人喜欢看。尽量多写些云垂各地的情况以及近期发生的真人真事,比如边境的战争”
任宁说着说着有些走神。
去年七月他和雷二从西凉回到广信,曾详详细细地读过盈盼寄到李荷珠家的每一封信。
其中有一封让他感概不已。
那是去年春节,整个星纪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都在庆贺新年,只有镇国公府的大门上默默地挂出了招魂幡。
偌大个帝都,根本没几人对西边的战争有一丝丝的感触,活像他们真的活在一个盛世里。
遥远的西疆彷佛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盈盼顿时了然。
“这份报纸的作用就是让所有百姓知道偌大个云垂是一个家。与每个人的命运都休戚相关,同时努力为前方将士呐喊,对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任宁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再听见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话。
“此外,比如广信需要更多的百姓前去耕种,或者涞谷郡会分土地给百姓而且三年免租这样的事,也可以适时发放出去。引导百姓前往这些地方落户。”
盈盼眼前一亮,很快又有些迟疑。
“可是整个云垂认字的人也没多少,这样的报纸真能卖得出去吗?”
任宁笑,“百姓们不识字 但朝廷发下去的各种令他们也耳熟能详,对吧!再者老太师一直在推广拼音识字法,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识字的。”
见盈盼还有些不置可否,任宁继续说下去。
“你可是不要小瞧报纸的作用。只要写的故事足够有趣,让人大开眼界。肯定是能卖出去的。”
“没准它赚得钱比橡胶制品还要多。”
而且还能影响很多人的思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比橡胶赚得还多?盈盼不由精神一振,对报纸一事又认真了些。
继续向下翻,却是些报纸的素材。
盈盼定睛一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诗词。
她一首一首读下去。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