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汉子的佛门传承来源就值得思量了。
须知九太府在中洲西北,而中洲正西与梵洲隔海相望,后者是佛门圣地…
自筑基后,金一仙的足迹已走过六花世界的两大洲陆和两片海洋,故而早早就记住了大致的世界地图。
以中洲为中心,正东方乃是其宗门所在——极道高原,位于东海之西。
东南方为瀛洲,天一剑派和星辰殿分处南北;西北方为玄洲,镇元宗一家独大;正西方为梵洲,菩提禅寺和大黑天寺不清不楚;西南方为祖洲,蚀日王庭统领万妖!
五大洲陆之间以东南西北四海相隔,其中距离最短的,也有近百万里之遥。
而据金一仙所知,梵洲北部乃是菩提禅寺的势力范围,与九太府的距离大概超过三百万里。
就是有人直奔中州而来,海上的距离最短也要一百五十万里,非筑基能渡…
想到那汉子的老旧衲衣,金一仙下意识的将神识一扩,发现虽有几道神识扫过,但都不是佛门罗汉。
忽然,他将神识从那汉子身上移开,并收敛气机,不再过分暴露自己。
只见胖大掌柜一脸傲然,伸手便往那汉子胸口推去,而在场修士都得看出,前者虽是凡人,却有真气傍身。
大概率是服用了特制修真丹药,能延年益寿,又能强身健体,故而武力充沛。
若真的被一掌拍在胸口,那汉子的体魄再是强健,也得吐血数口,倒地不起。
“阿弥陀佛!”
但闻一声佛唱,那汉子仿佛换了个面孔,从原来的耿直粗犷变为一副庄严宝相,顿时骇得掌柜连连后退。
然而,掌柜退开一丈多,却立刻显出欣喜之色,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阁楼中。
这股喜色被和尚捕捉到,顿时面色一沉,目光开始凌厉起来,朗声道:
“中洲道兴之地,不能容一僧侣否?太玄观也是大派,为何行此无耻之举?”
此时此刻,和尚哪里还想不到,今天这一幕背后是道人在策划,目的无非是勾引自己暴露修为。
“不过投石问路罢了。”
一道平淡声音响起,随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高冠道人,他微一拱手,道:
“各位道友请了,这名僧人混进太玄城半月有余,既不采买修真法物,也不传播佛门经典,着实令人怀疑。
此非道佛之争,而是地域之争,还望道友们做个评判,贫道当洗耳恭听。”
“原来是驻城结丹,寇鼎上人之子寇禁上师,阁下如此行事倒也正常,毕竟太玄城为道地,来了个僧侣默默无闻,的确值得怀疑。”
一名身穿绫罗的商修点头赞许,随后又看向众人,散发团团和气,笑道:
“只是人家和尚既未惹是生非,也未度化凡俗,贸然发难有伤和气,不如坐下来喝杯灵茶,开诚布公?”
“是呀是呀!既无恶意,和尚不妨道明来意,也能收获一份友谊呢!”
一名散修亦笑着劝道。
金一仙心中微哂,这寇禁真够阴险的,先用凡俗布局,逼得和尚暴露修为,又以大义为由,探听和尚来意,真当地头蛇能压住强龙了?
果然,那和尚冷声道:
“不必麻烦,道友欲知小僧来意,便来城外问询,能得多少算你本事!”
说罢,便往城门口走去,寇禁眼角微跳,面色发青,恨不得直接开启护城大阵,轰死这和尚了事。
众修士自然也听出了其中争斗之意,不禁大喜,道、佛相斗可是罕见的很呢!
金一仙三人也笑着出城,跟随大部队来到城外十里处,只见那和尚在空中跏趺而坐,闭目念经,不再发一言。
而寇禁有心不去,却碍于太玄弟子身份,不得不出城,见状已是满心懊悔。
像他这样的修二代,功法秘术、法器符箓乃至保命底牌都是不缺,唯独缺了一份生死看淡的道心。
“罢了,反正父亲就在太玄城中,若战况不佳,必能保我性命,斗就斗吧!”
想到这里,寇禁发出爽朗一笑,飞身上前,道:
“和尚远来是客,就请先动手吧,贫道自能应对。”
那和尚嘴角微抬,道:
“道友小心了!”
话音刚落,一枚佛印自和尚囟门飞出,眨眼化为丈余,向寇禁碾压而去。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寇禁脸色大变,忙不迭祭出了一面法镜,打算以镜光来定佛印。
只可惜和尚本就存着一击立威的主意,镜光破碎间,佛印已落到了寇禁头顶。
“父亲,救我!”
他惊恐出声,却听一声长叹,太玄城方向飞来一抹玉色光芒,与佛印相撞,现出一柄如意来。
一道遁光紧随而至,众人心中一凛,抬眼望去,来者正是太玄城驻守——寇鼎。
“小辈,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到了外面要低头做人么?给你一个教训吧!”
寇鼎语气冷漠,一副高高在上姿态,他正要催动如意将佛印击碎,忽觉有异,细长双目猛然睁开。
只见前方趺坐的和尚已经站起,不仅仅是站起,还多了四只手,两个脑袋!
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