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农园,莲歌看着一脸笑意的金一仙,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道:
“师兄可知一瓶元始清气足以买下荷锄师兄整个药圃,可你只挖走所有风灵草,瀛洲宗门就如此富庶?”
金一仙毫不在意,笑道:
“元始清气对我而言太过高端,还不如换一些眼下亟需的资源,荷锄道友赚了不少,我又何尝不是大赚呢?
双赢,不是我赢两次!”
莲歌对他的一番说辞不置可否,但不妨碍自己做导游,于是二人继续往销灵谷深处的多宝楼行去。
不过,越是深入,金一仙发现镇元弟子越少,步履匆匆的散修反而多了起来。
莲歌解释为,销灵谷本质上是无数玄洲散修与镇元弟子互通有无之地。
其中,妖兽、灵植是由散修寻来寄卖,经镇元弟子或炼制成丹药、符箓、法器等物,或驯化为豢兽。
与之相对的是,因为受限于炼制技艺,散修又不得不向镇元宗求购这些法物。
金一仙心中感慨,若他未遇许诚,也未拜入极道仙宗,而是沦为散修或小宗门弟子,如今境遇可想而知。
“莲歌师妹,好久不见,这位师弟是?”
突然,一名青年道人从旁穿插过来,靠近了二人。
他面容含笑,却对金一仙散发一股境界压迫之力,仿佛要把他挤走。
莲歌柳眉微蹙,她甫见此人便知其意,于是上前一步,伸手阻拦道:
“莲湖师兄,这位中孚师兄是瀛洲天一剑派来客,莫让外人以为我镇元弟子乃是仗势欺人之辈!”
在她看来,金一仙的境界稍不如她,又并非擅长越阶而战的天一剑修,如何能扛得住筑基后期的莲湖?
而且清霜师叔有命,这几日要她们好好招待天一弟子,决不允许起了冲突。
故而她有义务遮灾挡难,就是得罪了这位世家出身的莲湖,想来其背后宗族也不会放任他坏了宗门大事。
“原来是外洲客人,想必是为冰心地窟而来吧?”
莲湖迅速收敛境界压迫,面上带起一丝歉意,俯身郑重道了一稽:
“贫道镇元宗莲湖,乃是乾机子真君族下,适才对师弟有所冒犯,还望原宥。”
金一仙看莲湖口中道歉,眼睛却盯在莲歌身上,顿时心中了然,暗笑此人色令智昏,正要上前分说。
莲歌却再度踏上前,将他挡在身后,道:
“莲湖师兄,若是无事,小妹与中孚师兄还有公务,就不劳相陪了。”
说罢,她背在身后的玉手轻轻晃动,阻止金一仙与莲湖继续面对面,随后二人错开,往多宝楼疾行而去。
莲湖微笑着侧身让过,待二人走远后,面色顿时阴沉起来,暗骂道:
“哼!区区一个筑基弟子有甚公务?宗门还不是为了交好天一剑修,出卖门下女修色相,当真窝囊至极!”
莲湖觊觎这位师妹已有多年,或明或暗屡次表明心迹,可都遭到拒绝。
他虽出身世家,宗族中有真君支撑,然而莲歌份属乾元子真君一脉,无法施压,没想到今时今日竟成了外田肥水,何其不甘!
“天一剑修又如何?来了我镇元宗,是虎得给我趴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莲湖面上笑容绽放,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抱歉了,中孚师兄,此人情况便是如此,我二人得罪不起,待撑过这几日,师兄去了冰心地窟修行,这等腌臜事自然消弭。”
莲歌很清楚,中孚能随三十余名天一剑修来玄洲,岂是那么容易被世家所摄服?
天才,都有傲气!
但她仍不希望两人撞上,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稍不注意为其所算,定然造成天一、镇元、极道三家矛盾。
“师姐说笑了,小弟人生地不熟,岂敢捋分神真君世家的虎须?”
金一仙虽对此不甚在意,莲歌的面子可是要给的,就是自己受点气罢了。
二人脚程很快,没过多久便进了多宝楼,那是一幢高达七层的塔状楼宇,每层所售之物各有分类,皆不相同。
金一仙在门口取了一枚介绍玉简,神识扫过后顿时面露微笑,道:
“多宝楼中竟有《道心通明法》售卖,镇元宗真不愧是八大上门之一!”
莲歌未及回应,一人大步而入,笑道:
“那是自然!不过中孚师弟也无须妄自菲薄,天一剑派亦有近十万年传承,《剑心通明法》同样是不世奇功!”
来人正是莲湖,此时他面目亲切,说话却不客气:
“不过以师弟剑修之能,何必观此《道心通明法》,莫得乱了心境。”
莲歌眉头大皱,她有心向清霜师叔传信求助,以宗门力量堵住这莲湖。
然而一来三人未起摩擦,二来自己接了任务,求助师门便意味着任务失败。
“罢了!”
她暗叹一声,上前道:
“莲湖师兄请随小妹去顶楼雅间饮茶,让中孚师兄一人挑选道术法物如何?”
又转向金一仙道:
“师兄不必担忧我镇元宗店大欺客,多宝楼内有成婴真人驻守,你只需报上此行乃是公务,自有折扣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