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一番,终究无果,萧敬、中豫二人各自回洞府修炼,南磬则阴沉着脸,朝天一外山而去。
天一剑派规定,新入门弟子五年内不得出山,但他是虚丹,故也无人拦截。
飞经外山,下方是近十万炼气弟子在山间居住修行,或磨砺剑术,或潜修功法。
这都是天一剑派的基石!
南磬心中感叹,若是自家宗门有这十万炼气,不出二百年,必会多出数千结丹,宗门由此复兴有望...
可惜!
过了外山,前方是一片低矮丘陵,林木茂盛,花草芬芳,绵延出数万里之远。
这里也算是天一剑派的领地,但天地灵气稀薄,不足山门内之百一。
即使如此,此地也有大量修士杂居,这些人不是天一弟子,而都来自东海诸岛、瀛洲大陆的中小门派。
至于为何在此驻留,是为了一旦发生大事,可以就近沟通,免得失了先机。
南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他目光一扫,已经找到某个峰头,便下降身形。
峰头上有几间平层建筑,上书“极道坊铺”,坊铺中偶有修士来往,不算冷清。
他落在一座院落之内,轻轻一咳,坊铺前院便迎来了一名老者。
“南磬师弟,可有邸报要传往宗门?”
南磬点点头,取出一枚玉简,神识刻录下密语后递给老者,道:
“加急文书,还请师兄尽快送呈掌门案前。”
老者神色一变,连忙问道:
“天一剑派内到底发生何事?难道众多师弟师妹有危险?”
南磬冷笑道:
“哼!危险?他们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可是安全得很呐!”
老者面色一凝,却没有细问,匆匆离去。
南磬则找了间静室,盘膝坐定,压下心中一丝不安,此等关乎宗门传承之大事,他必须汇报非存真人。
过了一会儿,老者沏了壶茶端进来,二人各自品了一口,南磬叹道:
“天一剑术犀利绝伦,我原本以为能击败三四个天一剑修,不料首场败、次场败,连败十三场,才扳回一胜。”
“师弟不必灰心,天一剑派底蕴远胜我极道仙宗,本无可比之处。”
老者劝慰道:
“非存真人曾言,此次交换的弟子中只要有一人不曾弃法从剑,便是成功了。”
老者名叫西霁,筑基圆满修为,早年受创断了结丹之路,故而领取宗门任务,来天一剑派驻守。
“师兄,你却是高看那些狼心狗肺之徒了!”
南磬忿忿不平道:
“如今已有七十六人领取了剑心殿的学剑任务,剩下之人也是蠢蠢欲动,就连师弟我看过后,也为天一剑术所心折。
只怕天一剑派如此软硬兼施之下,三十年后,派内再无一名极道法修!”
西霁有些沉默,良久才道:
“不是说此次前来交流的还有止戈真人的亲传弟子么?难道他也敢欺师灭祖?”
南磬摆摆手道:
“你说中益?他方才还与我商量对策,可大势所趋,又如何阻止?不过我观他的确心系极道,只希望能多坚持几年吧。”
西霁轻叹道:
“以止戈真人的脾性,若中益也投了天一剑派,三十年后怕是个灭杀的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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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斗剑大会已经过去三个月,金一仙渐渐发愁,因为他的灵石不够了。
原本以他领悟风雷相生之道的资质,加上天一剑派内极其浓郁的天地灵气,足以修炼功法。
可问题在于,他要修炼《四相炼魂》,这门功法的灵石消耗远远超出了预算。
金一仙发现,天雷炼魂虽然不伤肉体,但肉体为神魂载器,每次修罢,他身体会非常疲惫,需要补充大量元气。
而他不可能被雷劈一次,花上两三个时辰来休息恢复,这在时间上不合算。
所以,金一仙在修炼《四相炼魂》时必须时刻手握灵石,以补充肉体所需元气。
另一大消耗就是《洗筋经》,这门炼体功法需要极其精粹的天地灵气冲击经脉肉身,造成损伤后才能起效。
在他筑基前,狂暴的雷灵气就很合适,但悟道筑基后,其效果就大大降低。
无可奈何之下,金一仙只能以极品灵石代替,而按照兑换比例,他身上的灵石早已所剩无几。
外事堂的殇汉上人曾言,天一剑派的任务报酬很丰厚,缺少灵石可以去找他。
但金一仙为了开辟雷鸣山洞府,曾经立下了狂妄自大的人设,如今性格突然反转,终归有所不便。
左右为难之下,他在天一峰附近盘旋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遇上了一个熟人。
“这不是中孚师弟么?怎么,想找人斗法,我倒是正好有空!”
来人正是宁沁,当初他自从比飞行速度输给金一仙后,回去闭关苦修剑遁术,如今自觉速度大涨,便起了邀战心思。
金一仙则是姿态放得很低,深深一稽道:
“宁沁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斗法之事来日再说,小弟如今有了碍难,想请师兄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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