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韩知望怒其不争,但俞茵也没去看他,更没有再过问这件事。
先不问韩知望为什么沉不住气跟何恒动手,要不是发生这件事儿,何家人说不定现在已经离开潍城了。
俞茵再要露面过问,这事儿还真没完了。
她不觉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人,需要她多费心思。
过了两日,副官处送来一封青城的电报,是秦世观的三姨太柳月筱问候她。
俞茵这才想起来,柳月筱小儿子的满月宴,她跟聂天擎在裕京,并没能赶过去出席。
转头就喊来程妈,交代道:
“你去办,打一套好点的长命锁,替我送去青城秦军长的府邸,就说是给秦小少爷的满月礼。”
程妈答应着,而后亲自去办这件事。
她上午出去,回来时已经是正午快一点,拐到聂公馆东侧门的巷子口,见到有人在徘徊。
因为是个身条模样很出挑的女郎,程妈还多看了一眼,很快认出是在老宅见过一次的女医生。
她收回视线,不想理会,甚至还加快了脚步从她身边走过。
但那女郎还是主动开口,且追上来了两步。
“阿婆,您是大帅府的佣人?”
她人都杵到眼前了,程妈不好当做没瞧见。
于是笑的很客套问道,“你有什么事?”
猜到她在这巷子口徘徊,一定是想见大帅府的人,程妈心底提了几分警惕。
何蕙兰眼睛澄明柔和,盯着程妈打量两秒,似也想起来,而后扬起笑脸。
“哦,我认得您,在帅府老宅那次,我们见过的。”她很高兴的样子,“阿婆是大帅夫人的身边人吧?我想见夫人一面,您方不方便替我捎个话儿?”
程妈敛起笑,皱眉看了看她,变了张脸,语气也严肃起来:
“夫人是什么身份,谁都能见?你是哪家的人?见夫人做什么?”
何蕙兰唇畔笑弧牵出两分尴尬。
她交握在小腹前的手微微掐紧,态度更软和谦卑了些。
“阿婆别误会,我是军校医务处的医生,我姓何,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当面跟夫人说。求您帮我捎句话,夫人见不见我,我都感谢您。”
何蕙兰说着,还抬手摘下手上唯一的羊脂玉戒指,塞进程妈手里。
“请阿婆帮个忙吧,求求您了,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我就在这里等着。”
程妈眉心皱紧,反手把戒指塞还给她,语气硬邦邦说道。
“那你等着吧,我们夫人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她也没答应会不会帮她捎话,反正拉着脸很不好惹的样子,扭身快步往聂公馆走去。
何蕙兰双手攥着戒指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眼里有微光轻晃。
只试这一次。
大帅夫人这里若行不通,她只能另辟蹊径了。
阿恒好容易才进了军校,他的前程,绝不能就这样毁了,不然全家人所做的半生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
俞茵陪聂天擎刚用过午膳。
这男人在家里闲的没事做,总有耗不完的精力,歇个午觉都想缠她。
两个人在房里正纠缠不休,她被压在衣柜上钳制的死死的,身子骨都不争气的软了。
好在程妈上来敲门,“夫人,有件事...”
俞茵喘了口气,连忙反手推他腰腹。
“等等,我去看看。”
“不怎么要紧。”聂天擎不松手,还故意抵近压的死死的,“爷这儿更要紧。”
俞茵惊喘咬唇,低声斥他:
“你就等一会儿!你闹起来没个完,我一整个下午都不要做事了!”
听出她真有点恼了,聂天擎胸膛里震颤着低哑笑声,搂紧她亲了亲颈窝,厮磨一番,才依依不舍松开。
“逗你呢,去吧,半个钟给爷回来,不然亲自逮你去。”
俞茵气的发笑,挣开他手臂,扬手在他肩上狠捶了一拳,胡乱掩着衣襟系好盘扣,又扯了扯身上旗袍,素手轻抿鬓发,快步过去开门。
她出来时,浓睫颤颤,眸印春情,腮面还是桃红的。
程妈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搅合了大帅了好事儿,心下暗道一声遭。
早知道晚点儿再来。
俞茵自己还没平静下来,自然也没看出她的窘迫。
“怎么,出什么事?”
程妈咳了咳,小声说:
“我回来时,在院外见到那个姓何的女医生,她说想见您,我没答应一定传话,只说夫人不一定有空,您可要见?”
她也是知道俞茵要用韩知望,并清楚韩家跟何家不合,夫人过问过这件事,所以才特特来跟俞茵说一句。
大小事要禀汇,见不见是夫人说了算。
俞茵倒是没料到,何蕙兰还真找到聂公馆来。
她真有点另眼相看,想了想,微点了点头。
“叫人告诉她,我今日没空,明日傍晚再来。”
程妈连忙应声,转身去了。
俞茵回了里屋,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来。
当晚用过膳,聂天擎跟冯郊到书房谈话。
俞茵叫来副官,去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