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俞茵回到房间,聂天擎人已经躺到床上。
他撑手坐起身,看着俞茵掩上房门,才开口揶揄。
“那小崽子有那么好看?这么晚,他都睡了,你在那边待了足两刻钟。”
俞茵螓首歪了歪,浅笑说:
“是很好看,大帅不在家的时候,我都是这么看他的,习惯了。”
聂天擎黑眸微怔,看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过去勾住她腰肢,把人拖到怀里坐。
他垂目,目光专注看俞茵:
“茵茵,你这是怪我不陪你了?”
俞茵讶然,继而轻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大帅想什么?你很忙,那么多人要见,那么多政事要料理,我会习惯的。”又细声解释,“可能前面两个月,一直在我身边,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慢慢习惯。”
聂天擎墨瞳微动,搂着她纤细手臂轻抚,声线沉柔许多。
“总有忙不完的事,你要想见我,随时来军政府,没几步远。”
俞茵偎在他怀里,扬起眼帘笑了笑:
“我不能去,女人不该干涉政务,我去了,别人会背地里说道大帅的不是。”
“谁敢?”
聂天擎不以为意地挑眉,俯首怜爱地亲了亲她,眉眼印笑说道:
“你尽管来,爷就想看见你,军政府是咱们家的,在这儿,爷说了算。”
俞茵笑他,“昏君!”
聂天擎也笑了声,抱着她转身揉进被褥里,俯首贴近。
俞茵低呼一声,眼疾手快捂住他嘴,眼睛笑弯看着他。
“大帅干什么?还没跟我聊冯郊的八卦呢!”
聂天擎无奈,扣住她小手攥紧掌心,腰腹微沉抵磨了下。
“现在哪件事更重要?”
俞茵噘嘴,“你先答应的,说好上床就讲给我听,夜那么长,你急什么?”
聂天擎苦笑,“你是真磨人!”
先头给他端洗脚水来,已经够撩拨他心窝的。
结果又冷了他两刻钟,叫人那口燥气散了大半儿。
一回来又跟他煽情,这会儿都动念了,还扯别的事儿,叫他等。
不是磨人精是什么?
聂天擎脸埋进她颈窝里,思来想去气不过,偏头重重吮了一口,才不解气地从她身上下来,翻身躺到一侧。
他嗓音暗哑不耐,“就那么回事儿,他幼年时家道中落,被仇家抓去,因为长得漂亮,遭人羞辱亵玩,听说被那家人的小姐欺辱糟践很多年,以至于很厌烦女人。”
俞茵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儿,没想到冯郊还有这样的经历,一时有些惊愕。
“我的天,冯郊他......”
聂天擎薄唇轻扯,“平日里看不出来什么,那是因为这几年,他经历的多,心性更沉稳了些,克制的更好了。”
“早年间,爷收他到身边儿那会儿,这小子阴暗邪恶的很,那是真正的心眼儿赛针尖儿,剥皮抽筋都不眨一个眼,牢里刑罚那套家伙事儿,没他玩儿不明白的,连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许岩都怵他,人人私底下喊他‘冯阎王’。”
“后来随军出征,见多识广,他的心性和状,态看起来都跟常人无异了。”
“不过,往后要真想跟正常人一样,恐怕也难了。”
俞茵听得蹙了蹙眉,想到什么,细声说:
“我看他跟程妈和香梅,相处都还挺正常的,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聂天擎摇头,“维持表象罢了,这小子现在最擅长伪装,对老弱妇孺,这些无害的女人,当然伪装的和善一点。”
“但若是遇到带锋刃的,心机深沉的,他杀心很重。”
俞茵想起来另一件事。
她思量着问道,“所以之前,冯郊去南地出任务,故意落到胡军手里,是在那个胡小姐那儿,被戳到了痛处,他才......”
“才杀心重,最后对那女人实施残虐手段,又把人丢在军妓所自生自灭。”
聂天擎淡淡接话,说着,他摇头清叹:
“心底的刺扎穿了,就算拔出来,也是留下一个洞,没人敢去戳他那处伤洞。”
“他跟许岩,跟别人,都不一样,亲事儿于他来说太敏感,甭管是谁,也别提。”
俞茵面露感慨,“挺好的一个人,往后会越来越好的,难道他这个坎儿就过不去,往后想孤独终老么?”
聂天擎缄默几秒,唇线微抿偏过脸看她:
“有些事儿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儿,对他来说,不一定,就算是再相好的交情,也不能打着为人着想的旗号就自作主张,焉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善事还是坏事?”
他伸手搂俞茵,“茵茵,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多管闲事。”
俞茵嘴角抿着笑,“我没要管,只是有点关心,大帅放心,我有分寸的。”
“分寸?”
聂天擎不置可否,“你真有分寸,就更不该关心别的男人,你眼下最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男人!”
话音落,他不紧不慢扯起薄被,兀地撑手翻身,身体压覆住她的同时,薄被兜头罩在两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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