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根本不知道收敛,半点儿不顾念着她刚出月子。
俞茵想想都气的胸口疼。
聂天擎脸色微讪,坐到床边,双臂搂住她,鹰眸幽沉专注盯在她眉眼间。
“真不舒服?找府医看过没?弄伤了是不是...?”
他扯住被子,就要亲自查看。
俞茵羞赧恼怒,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别闹!”
聂天擎顿住,皱眉沉目的表情很严肃。
俞茵咬了咬唇,摆手驱赶他。
“我没伤,就是累,想养两天行不行?你快去洗,一身烟气臭死了!”
聂天擎又歪着头,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看她气色也还好,这才放了心。
他点点头,替俞茵掖好被角。
“好,你先睡,爷去洗。”
俞茵不管他,阖上眼就睡了。
等聂天擎从盥洗室出来,她已经睡沉了,看样子是真累。
累到缓了一整天,都没缓过来。
得到这个认知,聂天擎把人搂在怀里,仔仔细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一脸心满意足地跟着睡了。
*
翌日早起,俞茵醒来身边又没了人。
她自觉今日精气神还不错,一大早下楼用了膳,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正晃着秋千椅,思索自己应该寻个时间,开始接见商会那些掌柜的们,就见周雨脚步匆匆从院外走过来。
看到她,周雨加快脚步。
“夫人,前头副官处来传话,说秦夫人今日下午回青城,想来跟您告别。”
俞茵往院前看了看,天色晴朗,军政府的五层大楼巍峨耸立。
“她一个人?”
“啊,是。”周雨点点头。
左右闲着没事,俞茵嗯了声:
“让她来吧。”
周雨出去传话。
俞茵又转头交代香梅,准备茶点待客。
军政府大楼跟聂公馆,中间只隔着一片人工湖,所以秦夫人来的很快。
茶刚端出来,人就跟着周雨进了院子。
“夫人,打扰您了。”秦夫人面含笑意,客客气气低了低身。
俞茵坐在石桌前,浅笑颔首:
“坐吧,新泡的金盏菊,尝尝。”
秦夫人坐下,连忙双手接住玻璃刻花茶盏,轻轻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而后说。
“知道您爱清静,我就不多打扰夫人了,说完话,还要早些回去,安排人收拾行李。”
俞茵端着玻璃茶盏,含笑挑眉,示意她说。
秦夫人开门见山,“青城江家的三少爷,跟我们阿静虽然定亲,但这件婚事,军长始终是不满意的。”
“那江三少,不是个良人,他跟阿静年岁差的又多。”
“江家现在自觉与我们攀上亲,总想在一些地方拿着军长亲戚这层关系谋利,往前他们做自己的生意发财,我们管不着的,但如今主意都打到军政府头上,军长很生气。”
“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家军长,想借潍城经济建设这节骨眼儿,整治江家。”
“夫人,我直说了,军长从冯副官长那里打听到,大帅想要把潍城的经济独固起来。”
“江家现在想借我们军长的关系,在潍城谋利,这跟大帅的心思相悖,偏偏他们还不死心,屡次试探。”
“不知道只凭这份不识相,够不够拔掉他?”
“拔掉?”俞茵诧异挑眉,“你们的意思是,把江家从青城除根?”
秦夫人眉心蹙了蹙,“军长非常想这样做,商人奸猾,当年因着大帅的宽宏交代,军长这两年已经私底下给江家寻过很多便利,他们应该知足才是,而不是野心庞大,还想踩着我们军长往上爬。”
俞茵笑了,“你今日来,就是为试探大帅的意思?”
“军令如山。”秦夫人牵唇笑了笑,“军长已经不想容江家,但又怕是违背当初大帅交代他善待江家的令,所以......”
俞茵摇摇头,“有点私人恩怨掺杂在里面吧?”
秦夫人面色一僵,喃喃地抿住嘴。
俞茵看着她,眼里情绪很淡:
“无利不往,商人本性,江家虽然有心往潍城里陷根基,想攀帅府谋利,的确是有野心,但在冯郊那儿就能堵回去了。”
“办坏帅府的事,切坏大帅的肉,这种事他们都还没机会做,想让大帅默许秦军长拔掉青城首富,还差点火候呢。”
秦夫人脸色微妙,“那夫人的意思是......”
“秦军长行事谨慎,他也知道大帅忌讳什么,所以叫你来我这里试探。”俞茵垂眼,浅抿了口茶。
“但我跟大帅的心,是一样的。”
“别看我把持着潍城的经济,我是替大帅管的,从来不存在我自己的利益,夫妻间不分什么你的我的。”
秦夫人眼神闪烁,听懂了什么,一时心绪紧张。
她今天来,不会要弄巧成拙了吧?
“你们要是有私怨,私底下去解决,不要跟公事混为一谈。”
“江家如果能用,大帅会用,不能用,他们也连累不到你们秦家,放心吧。”
俞茵放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