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黑着脸,紧紧搂着她,脸埋进香软肩窝里,哑声委屈:
“搞不定,茵宝儿,帮帮爷...”
俞茵尴尬到呼吸都滞住了。
他呼吸沉到厚重,发梢潮湿的水渍若有似无,不断磨蹭在俞茵耳鬓间。
她羞赧到脚趾蜷缩,想要快点结束,只能抛却矜持,竭尽所能取悦他。
聂天擎猝然低吼,张口咬住她耳珠,嘶哑喃念:
“茵茵,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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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静到只剩彼此的呼吸交融声。
他还未动真格的,俞茵已经像要脱水了。
聂天擎牢牢拥着她,仿佛永远吻不腻。
他整个身躯坚硬又滚烫,不过现在,勉强能够自控。
俞茵纤细天鹅颈昂起柔弱温顺的弧度,攀着他宽阔肩颈回应,胸口高耸不断起伏。
汗湿的肌肤相贴,忽黏忽凉。
她脖颈酸涨,偏头喘了口气,湿凉素手无力地抵住他下巴,细声嗫喏。
“...不要了。”
没行床笫之礼。
但厮磨纠缠了几个钟,也不比行床事好多少。
俞茵觉得自己不记得多久,没这么累过。
她说不要了,但一双玉臂还黏人地挂在他颈后。
聂天擎强压下心头躁意,扯了薄被,将她牢牢裹在怀里,爱怜的拨开俞茵鬓边湿发,又低头吻了吻眉梢眼尾,眸色柔和抵着她额心。
“累不累?”
俞茵手酸腿软,浑身无力。
见她点头,话都不想说,聂天擎深黑鹰眸里溢出笑意,安抚地轻揉她肩臂。
“歇歇,一会儿抱你沐浴。”
俞茵颊侧贴着他胸膛,明明先前刚睡醒的,现在又开始犯困了。
聂天擎力道轻柔帮她揉捏手臂,又捏到腿上。
俞茵舒服地昏昏欲睡,就听见她贴在耳边沉声诱哄。
“茵宝儿,往后别对着爷乱发脾气,尤其无缘由的,爷也会难过,知不知道?”
乱发脾气?
俞茵睁了睁眼,昂头看着他骨相硬朗的下颚,鼻音软侬咕哝他。
“你先气我的~”
聂天擎唇角牵了牵,“不是那会儿,是你回房前,爷不过多问了一句,你便先不耐烦了...”
俞茵眨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指自己不耐烦怼他那几句。
她唇瓣微张,想解释,又无从解释。
屋里没开灯,但聂天擎是一双狼眼,夜视能力绝顶好,自然将她每一瞬的情绪和表情都看在眼里。
他眸光微动,握在她腿上的大手,上移覆到肚子上。
“你最近脾气有点大,情绪不稳,对小崽子不好,有什么不开心,别窝在心里,跟爷说,嗯?”
俞茵抿唇,反驳道:
“哪有情绪不稳?只这一次而已...”
聂天擎沉了声:“只这一次也是大问题,何况你不悦,爷竟不知道为什么,这难道不荒谬?”
俞茵,“......”
聂天擎似叹了口气,抽出手,枕着臂躺在她身边。
“茵茵,你变了。”
俞茵一愣,歪头看向他,启唇想说什么。
聂天擎却先一步开口:
“你记不记得,爷从南地回来,到青城去接你,你在船上说的话?”
俞茵:???
她说什么了?
“你说,你把什么都跟爷讲,爷却什么都让你问,你问了,爷又总敷衍你,你不喜欢那样。”
俞茵怔然,浅抿住唇,安静地没出声。
聂天擎枕着手肘,微偏过脸看她,接着说:
“你还说,爷以前不那样,刚成亲的时候,什么都想跟你分享,不需要你问,爷就自己说个不停。”
他顿了顿,语声沉缓说道:
“茵茵,我们认识至今,从爷带你回到潍城,到今天,你只跟爷主动坦白过一件事,是你回潍城的目的,因为你阿爹的死因。”
“到今天,你还有什么事情,什么想法,想跟爷说,但没有说出口的么?”
聂天擎问完,缓慢侧过身躺着,隔着黑暗和偏头看他的俞茵相对视,温声哄她:
“你想想,跟爷讲,嗯?”
俞茵静默有半分钟,眼睫眨了下,很轻声的问他。
“大帅为什么,突然很在意...”
在意她想什么,在意她有什么想法,他不知晓。
聂天擎清笑,“就是很想知道,每时每刻茵茵在想什么。”
“为什么?”俞茵很固执的追问。
聂天擎喉结轻咽,徐声说:
“每天早出晚归的时候,爷很忙,你在家里很安稳,爷就放心,没那么多心思顾虑其他的琐碎。”
“眼下闲赋在家,日夜守着你,才知道即便是日夜守着,很多事,爷也不清楚。”
“以前没想问,也觉得没什么可问,你有事自然会跟爷说,不想说,说明有人能帮你解决,你并没有什么困扰。”
“但今天,你发脾气那瞬间,爷就很想跟你深谈,聊聊你的心事。”
“比如,你为什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