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还压着气在骂:
“跟老子这么多年,这厮也是第一次犯犯这么严重的错误!爷恨不能一枪崩了他!”
俞茵默了半晌,实在忍不住,轻声问:
“那冯郊到底,在这女人手里,受了什么羞辱?”
才值得他,犯这么激进的错误?
聂天擎:“......”
他没回答这话,只抬手搭在俞茵发顶揉了揉,两手揽着她躺下,又扯了扯被子给她裹好。
“男人受过什么羞辱,这样的事少打听,尤其是别的男人。”
俞茵眨眨眼,“可......”
聂天擎面无表情捏住她唇瓣,“没什么可,这是冯郊的事,你别管。”
说着话,又伸长手臂按灭了她这侧的床头灯,跟着侧身躺下,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轻搓俞茵高耸的肚皮,低声呵斥。
“睡觉!几点钟了。”
俞茵抿住唇,没再继续问,蹭了蹭枕面寻了个舒服姿势,阖上眼睡了。
聂天擎注视她乖巧睡颜,嘴角不禁勾了勾,没忍住又开口。
“茵宝儿。”
俞茵闭着眼嗯了声。
他语声低轻说:“爷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钉,永远不会变。”
俞茵睁开眼,侧过头安静看他。
聂天擎唇角噙着笑,抬手轻抚她耳鬓的碎发,又抚她软嫩面腮。
“不管离你多远,离开多久不见面,爷都不会跟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说好了只养你一个,绝不食言,你得一直信爷。”
俞茵眼帘轻眨,眸里笑意温浅。
“嗯,我信,擎哥。”
男人揉了揉她面颊,“乖,睡吧。”
*
翌日一早,聂天擎先下楼。
自打搬回公馆,他很难得在家用早膳,厨房准备的也很丰盛。
程妈和香梅在餐厅摆膳,见他进来,两人齐齐放下手里的活儿。
“大帅。”
“嗯。”
聂天擎淡淡扫了眼两人,又微偏头示意:
“叫周雨来。”
他脸色清沉,气压又很低。
程妈和香梅战战兢兢,对视了一眼,香梅跑出来叫人。
片刻,周雨跟她一道快步走进来,垂手站好了看着聂天擎。
“大帅,您找我?”
聂天擎眉心压低,视线挨个儿在三人脸上扫过,清声开口:
“你们三个,整日守着夫人的,不知道她现在什么特殊时候?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不清楚?”
周雨:???
香梅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唯独程妈脸色变了变,白着脸垂下头。
聂天擎着重看了她一眼,唇线淡抿,语气冷沉。
“能干就干,干不了换人,看在伺候夫人这么久的份儿上,下不为例,往后她再有个不高兴,心思重,老子都算在你们头上。”
周雨飞快地跟香梅对视一眼,两人喃喃应‘是’。
程妈也应了声。
聂天擎也没把话说太重,俞茵要临盆的节骨眼儿上,他不愿意在家里大动干戈。
训完话,就吩咐香梅,上楼伺候俞茵更衣梳头。
他则从餐厅出来,往一楼另一头儿的房间走去。
因为受刑,冯郊有几天没露面,他一直在房间养伤。
程妈、香梅和周雨偶尔去看望他,给送菜送饭。
不过这事儿,前些日都没跟俞茵说,昨晚要不是程妈听了两句闲话,在俞茵面前多嘴,那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推门进屋时,许岩也在,正坐在冯郊床边抽烟,看府医给他屁股上换药。
“大帅!”
聂天擎进屋,许岩连忙掐了烟,垂手站起身。
“嗯,伤势怎么样?”
聂天擎走到床尾,看床上的人。
许岩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儿,趴在枕头上的冯郊已经把话儿接了过去。
“属下没事儿,过两天就能办差。”
冯郊回过头,苦笑说:
“你们别来了,光着屁股上药,够丢人的,还都跑过来瞻仰,属下也要面子啊......”
许岩‘哧哧’哂笑:
“你要个啥面子?现在谁还不知道你屁股被打开花儿了?看不见就能不背地笑你了?”
冯郊唉叹口气,没脸见人的抱住枕头。
聂天擎也笑,“行了,赶紧养好,一堆事儿等着料理。”
冯郊脸埋在枕面上,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许岩还贱嗖嗖地笑谑,“没事儿啊,府医说了,命根子没受影响,等你那两坨肉长好,还是能娶媳妇儿......”
话说到一半儿,他自己止住了,表情也有点儿讪讪的。
聂天擎眸色清淡,没接话。
冯郊撑起手肘,缓缓偏头看过来,眼神暗晦复杂:
“柳俊那儿,怎么样了?”
许岩舔了舔唇,看眼聂天擎,语句含糊。
“...先那么着吧,已经安排人回他老家,他还有个弟弟,大帅的意思,等他冷静点儿,再跟他谈谈,往后过继子侄,尽量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