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鼻腔里冷笑了声,给俞茵夹了虾饺,没搭理他。
张锋海见状,似想到什么,一脸了悟地笑谑道:
“我知道了,昨晚回来又被你夫人训了,是不是晚上让你睡脚榻了?”
他开玩笑似的,自己先笑起来。
薛兰妱戳了他一下,无奈递眼色:
“少帅!”
张锋海自顾笑呵,也没收敛。
俞茵面含淡笑看他一眼,语声徐缓开口。
“看张少帅这样,大约还不知道吧?”
张锋海一怔,“知道?聂夫人说知道什么?”
俞茵放下箸子,端坐了喟叹一声。
“一大早我这里就来人,伺候夏小姐的女佣说,她昨晚不明去向,凌晨才回院子的,然后就开始发热,现在人还病着呢,我就叫程妈带了府医过去看看。”
夏岚病了?
张锋海眼睑微抽,眯了眯眼。
“是么?还真不知道。”
薛兰妱眼睫动了动,看他一眼,浅笑跟俞茵说:
“既然是裕京的人,病了,还是我过去看看,不麻烦聂帅和夫人了。”
她要起身,却被张锋海一把拉住手,只得又坐了回去。
“你去干什么?你身孕尚浅,再被她过了病气。”
说着不等薛兰妱开口,就扬声喊自己的副官进来,交代副官去看看夏岚什么情况。
张锋海皱着眉,一脸不耐:
“回裕京也就大半日的路,她要没病死,就让她赶紧收拾上车,别耽误老子正事儿。”
副官应声,转身去了。
等聂天擎和俞茵用完膳,张锋海的副官跟着程妈和府医一道儿回来了。
程妈脸色古怪,走到俞茵身后没说话。
府医看了眼张锋海的副官,斟酌着说,“那位小姐还在烧,不过已经服了药,张三爷去看了,说不耽误行程,等退了烧,就带她收拾上车。”
俞茵眸色柔和问他,“严重不严重?路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府医嘴唇嚅动了一番,语气迟疑:
“...只要退了热,应该不会出问题。”
反正张三爷给担保了,真出事也是他们裕京张帅府的事,跟他个小小府医没干系。
俞茵听言,就没再问。
张锋海的副官这时才插话,“少帅,三爷在夏小姐那儿,的确不严重,他说今日可以启程。”
张锋海嗯了声,“那就等等吧。”接着站起身看向聂天擎,“正好我还有几句话跟你说。”
聂天擎看他一眼,“去书房。”
两人起身先走了。
薛兰妱还在俞茵这里,她等几个男人走了,才看向俞茵身后的程妈。
“到底怎么回事?”
程妈一脸难色,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俞茵。
见俞茵点头,她才低声说:
“夏小姐身上很多咬伤,府医说她是被人......”
程妈拧眉,“唉,少夫人,我真不好说,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她不知道夏岚跟张锋海私底下不清白,所以涉及到一个女子的清白事,又是裕京的客人,她个老佣人真不好多嘴。
然而程妈话只半遮半掩说一半,薛兰妱就已经明白了。
她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腾地站起身,带着自己的女佣快步走了。
程妈见状担忧,“夫人,这......”
“不用管她。”
俞茵没什么兴趣,起身上了楼。
*
薛兰妱直接去夏岚的院子。
她走进院门,就见张瑞海从屋里出来,于是脚步顿了顿。
张瑞海瞧见她,眼神也复杂了一瞬。
他提步迈下台阶,也不避讳薛兰妱的女佣,走到她面前声线低润说:
“大嫂都知道的,是不是?”
薛兰妱捏着帕子,面无表情看他。
张瑞海微低了低头,与张锋海如出一辙却眸色温润的眼,静静与薛兰妱对视。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些年,大嫂是怎么忍过来的?”
他视线下落,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你给他生两个孩子,他跟你一起睡的时候,也这么粗暴激情么?”
‘啪——’
薛兰妱扬手一巴掌,张瑞海的脸被打偏。
女佣吓得脸白,死死咬住唇没敢叫出声。
薛兰妱胸脯剧烈起伏了几瞬,冷冷盯着张瑞海,等他重新转过脸看向她,才冷笑扯唇。
“三弟,你逾越了。”
张瑞海抬手以拇指触了下麻疼的脸颊,淡淡清笑。
“是么?让大嫂见笑,大约我也随了根子,像大哥一样,情不自禁时会逾越的。”
薛兰妱端起肩背,温婉浅笑:
“是像少帅么?三弟不说,我还以为是随了夏家的根呢。”
张瑞海舔了下腥咸嘴角,低低笑起来。
“大嫂,你这是对表姐存芥蒂,就殃及池鱼,朝我发火儿啊?”
薛兰妱淡静看着他,不说话。
张瑞海勾唇,“大嫂这样,我就很冤枉了。”
薛兰妱懒得理他,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