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美的一串紫琉璃压襟珠串,光泽柔润温腻,看不出价格的礼物,非常适合年轻女孩子的款式。
江四小姐一眼就爱上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儿。
“这两粒金珠是纯金的唉~!这款我知道,今春新上的,港城流过来,我阿姆月初才得了一条,比这个颜色深,花了八十大洋呢!”
不算特别贵重,但佩戴在年轻女孩子身上,一定大方而不廉价的。
江四小姐一脸艳羡,“阿静,你这姑母对你们可真好啊~”
秦文静虚荣心得到满足,笑眯眯将琉璃珠串好好收进盒子里,又转身收到首饰盒里。
“你忘了?她不缺钱,出手很大方的。”
上次见面礼就送小黄鱼的事,秦文静至今记忆犹新。
秦文静长到这么大,只有过生辰的时候,她阿爹才舍不得给她们发那么多零花。
跟那根小黄鱼比,这串珠子就真不算什么了。
江四小姐也想起这件事。
她眼珠子转了转,双手托腮,状似天真的问秦文静:
“她丈夫,到底是什么人啊?该不会是在聂大帅身边,管财政大权的‘重臣’吧?不然怎么那么阔绰,还受重视......”
秦文静走回来坐下,听言思量了一瞬,摇摇头:
“应该不是,我隐约见过聂大帅的左臂右膀,管兵府司财政的叫冯郊,跟我阿爹很要好的,还没娶妻呢。”
论官级,冯郊和许岩都不及军长的位阶高。
但他们是聂大帅的亲信,权力实则比下面的将官都要大,有时候说几句话,直接能影响到军中决策,所以就连各分营地的军长,也要费心思跟他们打好关系。
秦文静作为秦世观的长女,当然多少知道一点。
江四小姐继续猜,“那是参谋处的大参谋?”
秦文静无奈摇头,“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阿爹跟参谋处的人不太对付,没听家里谁提过‘参谋’两个字的。”
“那她......”
秦文静一脸纳闷,“你很奇怪,总打听我那位姑母干什么?”
江四小姐一噎,讪讪笑着摸了摸脖子。
“我,我就是好奇。”
接着垂下眼,眼珠子滴溜一转,喃喃说:
“你有这么一漂亮又阔绰的姑母,以前竟然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唉,我还以为是很远的远房亲戚,结果,人家对你们还挺亲近的......”
秦文静看了看她,也没多想,淡笑着翻开书本。
“可能真的是很远房吧,她来之前,我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姑母,不过家里人都不多聊她,她也不爱跟人来往,我们也就不敢乱打听了。”
“...哦”
“还做题吗?再磨蹭,你天黑要住在这儿吗?”
“不行吗?”
“......”
“嘻嘻,我开玩笑的,做,这就做...”
*
江四小姐不在秦公馆吃晚饭。
她昨晚就跟江三少约好了,早点来接她。
所幸秦世观今天军务结束的早,知道他要来接妹妹,直接让他一道过来了。
车上,他简单跟江三少聊了两句。
“在那边报到,这几日都还习惯?”
江三少偏着头回话,温润又恭敬的神态:
“还习惯,不懂的一问,大伙儿都知无不言,挺关照我的,谢谢军长。”
秦世观淡笑,“好好干,不要好高骛远,大帅治下,最讨厌靠私人关系上位的伎俩,你要想出头,得耐得住吃苦。”
江三少垂眼,“是。”
秦世观看了眼他,顿了顿,又说:
“我知道你想什么,男人想挣个出人头地,有骨气有血性,我敬重这样的人。”
“让你去副官处,不是瞧不起你。”
“你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先在这里历练,能坚持一年,我给你找机会,调去军中。”
“只要你敢拼,我就看好你,往上升是迟早的事。”
江三少勾了勾唇,“军长的意思,我明白,感谢您看重和教诲。”
秦世观眼眸沉沉看着他,隐约似是带了抹笑。
“...先收心,再吃苦,明贤,你要走正路啊,会得偿所愿的。有什么难处,随时跟我提。”
“是,军长。”
抵达秦公馆。
秦世观进了楼里,江三少在车里抽了支烟。
一年?
在一个军长的副官处,做一年的小副官,旁人又会怎么看他呢?
他不过是想往高处爬,又没存什么想害人的心思,怎么就不是正路了?
谁不是为了往上游走,就想尽办法去努力的......
心里正转着念头,不经意往旁边扫了眼,就见到一个眼熟的女佣,正领了一个穿素蓝格子旗袍的女人,朝秦公馆的主楼走进去。
他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女人,有点儿面善...,在哪儿见过呢?
正想着,江四小姐背着挎包,一溜小跑从主楼里出来,几乎和那女人擦肩而过。
她蹦蹦跳跳跑过来,拉开车门坐上车。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