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一大早,许岩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
他进府就直奔芳汀院,院子里两条灰狼见到他,先是支棱起耳朵,而后撒丫子窜过来,就往他身上扑。
许岩笑声粗噶,抬脚就踹:
“去去,滚滚滚!比老子还臭......”
“许爷!您回了?!”
周雨走到廊下,眼睛清亮笑喊了声,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
“诶哟您刚回来?差事办好了?瞧这灰头土脸的,胡子都能扎小辫儿了嘿!”
“去!兔崽子,调侃你...”
许岩笑骂了句,正要勾住周雨脖子,就见堂屋帘子一掀,程妈和香梅也出来了。
“许爷?!”香梅一脸惊喜。
程妈忙笑着插声儿,“都小声点儿,大帅和夫人还没起呢。”
许岩咧开的嘴角合了合,松开周雨。
“那得,我先回我那院收拾,晚点儿再过来禀事儿。”
他转身要走,又朝程妈和香梅看了眼,压低声说,“饿死了!给我送吃的来,程妈,就想你那口牛肉面!要三碗,多放香菜啊。”
话音儿落,人已经大步流星出了院子。
周雨跟了几步,瞧着他来去匆匆的背影,啧啧摇头,回去跟程妈笑侃。
“这还点上菜了,多有功啊...”
程妈笑的拍了他一巴掌,“少说话,当心许爷折回来听见,非踹你不可。”
周雨嘿笑了声,没再说话。
程妈交代了俩人守在堂屋里,就赶忙去厨房准备牛肉面了。
面端到许岩院子里,他正在屋里对着镜子刮胡子。
见掀帘子进来的是程妈,眸光不自觉就暗了下,又笑呵呵说。
“劳烦程妈嘞,你放那儿,我这儿马上好。”
程妈笑诶了声,放下托盘里的三海碗面条,就转头走了。
许岩利利索索刮完了胡子,又快速解决完三碗面条,肚子里又暖又饱胀,这才舒服了。
又收了收拾,拎了两身儿磨破的军装褂子,就健步如飞又去了芳汀院。
一进院门,就瞧见周雨和香梅立在廊下有说有笑的。
他大步走过去,迈上台阶,手里两身儿军装全塞香梅怀里。
“给,麻烦了啊!”
香梅抱着衣裳,杏眼儿圆溜溜,一脸懵看他。
许岩嘿笑了声,抬脚要进屋,还压低声说:
“回头补你谢礼,谁让你针线活儿好。”
话落,人已经掀帘子进了屋。
香梅,“.......”
堂屋里,聂天擎和俞茵正坐在饭桌前用早膳。
“大帅,夫人!”
俞茵眼梢浅弯,“许岩回来了,辛苦,坐下一起吃。”
“不了不了,谢夫人,属下刚吃饱。”许岩连忙摆手,又笑呵呵看向聂天擎。
“大帅,差事儿办好了,不过运回来属实要花点儿心思,嚯,那一仓船的家伙事儿,全卸上车也得整它十七八辆,属下跟秦世观......”
“行了。”聂天擎掀眼皮打断他,“晚点儿去书房说,你那大嗓门儿,聒噪。”
许岩咂了下嘴,看了看俞茵,诶了声。
聂天擎自顾用膳,俞茵笑看了眼许岩,也没再开口。
百无聊赖下,许岩也没干杵着,转头出去了。
他在院子里只看到周雨,过去问他近来帅府都发生些什么事儿。
两人立在日头下,许岩点了支烟,拧眉听周雨说,两人嘀嘀咕咕约莫快两刻钟,聂天擎才从堂屋出来。
许岩忙的掐灭烟,“大帅。”
“嗯。”
聂天擎脚步不停,径直往院门走,许岩忙亦步亦趋追上他。
到书房,两人谈了快一个钟的话,正事儿说完,许岩灌了杯茶,问起顾雪鸢跟何梅的事儿。
“人找出来没?用不用属下亲自去办?”
“不用。”
聂天擎在桌角捻灭烟蒂,“不算要紧,你先想办法联络下冯郊,看他在南地的进展如何。”
许岩眉眼肃了肃,“是。”
*
当天夜里,负责去找人的副官回府,听说许岩已经回来了,连忙悄悄跑到他院子里求助。
“是属下无能,但这会儿真找不着人了,真是邪了门儿了!”
许岩翘腿坐在围椅上,拿了个苹果在啃,他衬衣领子大敞,袒露一片结实胸肌,正是准备要睡了。
听他哭丧着脸说了半晌,鼻腔里似是而非哼笑了声。
“也不知道老冯整日里怎么带你们,你们副官处的脑子,是不全长他自个儿头上了?”
副官笑的比哭还难看,弓着腰低声下气给他端了杯茶。
“许爷,您帮帮忙,属下真没主意了!自打您跟冯爷走了,大帅交代的事儿,属下就没办合心过!”
他可怜巴巴地,搓了把脸,哽着声儿说:
“这次再办砸了,属下真要卷铺盖滚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诶~行行行,少他妈跟老子这儿卖惨,屁大点儿事儿都办不好,还有脸哭惨,瞅你那损相!”
许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