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汤池,男池女池是分开的,中间隔开一片假山壁。
男池这边,夜色里只有冯郊和许岩在泡。
两人正泡的舒适,一边笑侃些不宜被人听的荤话。
突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女声惊叫,在夜色里听得十分清楚。
许岩‘哗啦’一声站起身,皱眉看向冯郊:
“是不是香梅在叫?”
冯郊稳如泰山,温笑睨他:
“你去看看?”
许岩眉心川字拧紧,隐约听见那边喊声还在继续。
“就是香梅,在喊你,你听不见?”
冯郊侧耳听了听,继而跟着站起身,捋了把脸上水渍。
“走吧,去看看。”
两人先后跨上池子,迅速穿戴好衣物,许岩当先快步出去。
绕过中间儿隔断的假山壁,他一边系着腰间皮带,一边提高了声调喊:
“香梅!”
“...许爷!你快来,帮帮我!”香梅的喊声掩不住惊喜。
许岩眨巴了下眼,嘴角肌肉抽搐。
“帮...帮你?”
他前后左右看了看,夜色缭绕,空荡荡的也没个人,不禁咕咚咽了咽口水。
“不,不合适吧?”
香梅急了,“许爷你别磨蹭了,快进来啊!快点儿!”
这么急?
许岩磕磕巴巴,脚步已经抬起来:
“哦哦,那那我,我可进来啦?”
冯郊漫步跟过来,衣裳已经整理的一丝不苟,抬手扯了扯齐整的领扣,就听见许岩这一句。
掀眼皮瞥了眼这傻大憨,就见他脸上纠结又难掩尴尬的表情。
冯郊不禁嗤的笑了声,上前拍了他一把,笑语戏谑。
“想什么呢?”
许岩咂了咂嘴,讪讪看了他一眼。
冯郊摇摇头,“把衣裳穿好,别耍不要脸。”
“谁耍不要脸了?明明是她急巴巴喊我进去......”
嘴上不服气的顶了句,许岩还是抬手,快速整理自己的衬衣扣子和腰带。
冯郊没搭理他,转而往女池的入口走,扬声问道:
“香梅,出什么事儿?”
香梅急忙回他,“冯爷,一个女人,她晕倒了,还怀着身孕呢!我拖不动她!”
冯郊皱了下眉,“你穿好衣裳,我们进来。”
“已经穿好了!快进来吧!”
许岩已经整理好自己,听言知道自己想错了,顿时尴尬的撇了下嘴,当先迈开大步往里走,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这丫头怎么讲话讲半句?真是......”
凭白叫人生误会。
冯郊踱着步子跟在他身后,听言暗笑了声,压低声说:
“你要想女人了,回去堂子里窝一夜,我不跟大帅说你擅离职守,啊!”
许岩啧地瞪他一眼。
“滚!”
两人拌着嘴,走进女池一看。
香梅身上裹着浴袍,跪坐在池子边,地上还躺着个衣裳半解的人。
“怎么回事儿?”
许岩皱眉问了句,快步走过去查看。
只见那女人头发散乱,脸色很白,小腹微隆,人事不省。
香梅摇摇头,一脸茫然。
“我正在池子里,就听见有人进来,一回头,她正解衣服,然后就这样了。”
许岩没擅作主张,回身看冯郊。
“怎么着?”
冯郊看着地上的人,沉凝片刻,温声开口。
“别是裕京哪户权贵的女眷,这会儿这边没人,先带出去,交给庄子里的侍者,让他们去安顿吧。”
来历不明,他们少沾手。
许岩点点头,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来。
他身形魁伟,抱一个瘦弱孕妇,也看起来轻而易举,又朝香梅歪了下头。
“那走吧,不早了,回去。”
香梅点点头,连忙跑回池子另一边,拿自己的衣物。
——
翌日大清早。
俞茵还没起,聂天擎在院子里舒展筋骨,一边听冯郊过来禀汇这件事。
“交给庄子里的管事,也不是另外那两院官邸女眷里的人,说是在庄子上做工的妇人,属下一早去查了,叫杜春樱。”
他顿了下,提醒聂天擎:
“大帅,这名字夫人该耳熟,先头从这里抓回去那个俞老爷子的二姨太,叫杜春娇的。”
聂天擎收起拳脚,转了转手腕儿,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人在哪儿?”
冯郊,“在侍佣连房里住,听说也过得不太好。”
聂天擎眼皮掀了掀,淡淡看他。
“肚子里揣的多半是江澄的种,夫人心善,不愿意对大肚子女人下手,暂且盯着她,要是不安分,直接做掉。”
冯郊点头,“是。”
香梅叩门进来时,两人已经谈完了话。
她碎步穿过青石板,低了低头向聂天擎见礼,就匆匆进了屋里去伺候。
俞茵昨晚在汤池里,被摆弄了两回,出来时已经腰软腿软。
聂天擎兴致高,抱她回房,又摁在地榻上,哄着缠要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