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的怒骂声震耳欲聋。
张锋海原本是审过杜明英,才跑来兴师问罪的。
结果,在这里听到意想不到的一番说辞,顿时脑瓜子嗡嗡的。
倘若杜明英真是蠢到家,撺掇狗胆包天的黄骏,要玷污俞茵......
也不是不可能。
杜明英觊觎聂天擎正妻的位子。
黄骏则可以借玷污,威胁俞茵说动聂天擎,不再计较江家和过去的事。
他能省去一大笔钱财,以及跟聂天擎低声下气赔礼道歉。
这两人若真有这种谋划……
张锋海背脊直冒寒栗。
照聂天擎的脾气,不把这两人撕碎了喂狼,都是给了张帅府面子。
现在,变成了张帅府,要给聂天擎夫妇好好交代了!
张锋海又惊又怒,也气疯了!
他狠狠咬牙,撂下话道:
“你等着,这事儿一定有出入!等我审出个结果,再提怎么交代!”
说完,扭头就冲出去,摔门上车,如同来时一样,一脚油门儿窜了出去。
前厅里,静了片刻。
聂天擎脸上怒意敛起,抬手捏了捏喉结,清了下嗓子。
他眼尾淡睨许岩,嫌弃皱眉:
“会不会添油加醋?笨死你!”
教了怎么说,就原原本本背下来,木的可以。
许岩干巴巴扯了下嘴角:
“大帅,属下尽力了...”
心底里腹诽着,您跟夫人这局,它下的也太大了。
属下真招架不住啊。
聂天擎懒得再看他,又看向垂手立在沙发边,淡笑不语的冯郊,沉声交代。
“那娘们儿就是个麻烦,留着烦人,长得还碍眼,想办法弄死她,做干净点儿。”
冯郊淡笑颔首,“属下知道,大帅放心。”
*
张锋海怒气冲冲回到张帅府。
三步两步大跨步奔上楼梯,佣人们见他满脸阴翳,纷纷避开走。
他直奔进二楼杜明英的房间,进门就见她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哭的眼睛红肿。
张帅夫人坐在床边,搂着她婉声安抚。
薛兰妱扶着腰立在一旁,安静的没怎么出声。
见张锋海满脸怒色走进门,薛兰妱惊疑低唤。
“...少帅?”
张锋海眸光寒戾,冷淡的扫了眼她。
“你先回房去。”
薛兰妱眨了眨眼,见他脸色难看,又看了眼张帅夫人和哭哭啼啼的杜明英。
她没敢多问,迟疑着,扶了身边女佣的手,慢慢离开房间。
刚走出来几步,身后的房门便'咚'地一声自内关上,还'咔哒'落了锁。
薛兰妱不走了,扶着女佣的手转身,又走回去。
张锋海的副官守在房门口,见她过来偷听,顿时面露为难。
“少夫人,您……”
薛兰妱竖起一根食指轻嘘,立在房门前,侧耳听里面动静。
“……”
副官唇角抽搐,到底也没敢撵她走。
屋里,张锋海眉眼阴翳,沉着脸唇线紧绷,走到床边死死盯着杜明英。
张帅夫人不悦蹙眉:
“你这是干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不是去找聂天擎讨公道么?他怎么说?”
张锋海冷笑了声。
“讨公道?呵……不问问是谁自作自受?”
张帅夫人眉头拧紧,又看了眼身边的侄女,问儿子:
“这话什么意思?”
张锋海怒极反笑,舔了下后槽牙,抬下巴冷睨杜明英。
“来,你说说,我这话什么意思?”
杜明英披散着头发,身上穿件儿单薄天气睡裳,靠坐在床头,帕子擦着眼泪。
姿态是柔弱可怜的,闻言,抬起眼泪目朦胧抽抽噎噎看着他。
“表哥,什么自作自受?我听不明白……”
张锋海瞬间怒了,双目猩红狠狠踢了下床,沉厉怒吼质问她。
“老子问你!黄骏为什么在那儿!你们俩又为什么把聂天擎的夫人哄上一辆车!有没有对她意图不轨!!”
张帅夫人怔愣住,瞬间变了脸色,豁然看向杜明英。
“明英!说实话!”
杜明英是被这番质问问懵了,握着擦泪的手帕,也忘了继续哭。
她嘴皮子磕磕巴巴:
“意,意图不轨??对俞茵?表哥,你在说什么……”
张锋海上前一把掐住她脖子,重重抵在床头上,双目怒红咬牙切齿。
“还装傻?!!”
“咳咳咳!我,不咳…”
张帅夫人吓一跳,连忙伸手拦他。
“阿海!你给我松手!!”
她用力把张锋海的手扒开,挤上前护住咳的不能喘气的杜明英,怒目瞪他。
“你怎么能这么掐你妹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张锋海怒指杜明英,“这种不知死活的货色,哪他妈算老子妹妹!”
张帅夫人怒的眼红,“你再胡说八道!”
杜明英吓死了。
她好容易缓过气来,捂着脖子缩在张帅夫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