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朱伯汲徐徐说道:“其实我能混口饭吃,倒也不全靠自己,少不了朋友们帮衬!”
“我明白!”
“如今王府戒备森严,外人想入府实在是难!”
作为相对较远的族人,朱伯汲屋子离燕王府更远,虽是城内但其地处极为偏僻。
这些人的愤怒,来源于朱怡钛的冒失举动,把整个燕藩都架到了火上。
此人是朱怡钛侄子辈,其父死后便已无爵可袭,如今是个有房子没地的闲汉。
而妙玉离京前往燕山,对东宫的理由就是参加法会,如今法会开始她自然要到场。
燕藩所有人都以为朱伯汲是单身汉,但其实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如今已有半岁。
夫妻二人闲话完毕,朱怡钛方看向朱伯汲,面带歉意道:“贤侄,是我说错了话,你别见怪!”
许氏絮絮叨叨,听得朱怡钛心烦不已,便转过头看向了床内侧的墙。
慈恩寺建立已有三百余年,乃是朱高炽替父而建,已追思过世的马皇后。
“婶子,该请郎中得请,十七叔是家里顶梁柱,他可不能垮了!”
“张二哥,又来活儿了?那家又有事?”朱伯汲笑着招呼。
以往他从白莲教得了不少好处,只觉得里面的人都是亲兄弟,大家相互扶持生活充满希望,而今天他头一次对里面感到绝望。
“如今各府上,栽花种树,推墙修屋我都干,也算是凭手艺吃饭,十七叔若是看不上,那我现在走就是了!”
见朱怡钛改口,许氏接着便说道:“过两天呢好些了,就去各叔伯兄弟家告罪,若能让他们……”
坐到床边,朱伯汲给自己倒了水,喝了一碗后方答道:“十七叔,你这话说的……凭侄儿的本事,到那里混不了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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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自家男人还是油盐不进,许氏当即撂下了手中活计,冷冷说道:“今天就被打成这样,你若再去京城,还能有命在?”
“一旦咱们怂了,以朱怡镔父子尿性,不把咱一家弄死才怪!”
再度确认周围无人后,朱伯汲方转身看向张石头,问道:“张二哥,有何要事?”
“您也知道,栽花种树拆墙起屋这些活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
也就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人,对里面的勾当才会如此清楚,一言之间点中要害。
自己堂堂从三品奉国中尉,如今竟连个闲汉都比不上,朱怡钛越发觉得自己失败。
“十七叔为我好,这我知道!”
此时,妙玉就坐在一众比丘之间,安静听着前辈们的辩论,现场气氛热烈而激动。
所以,无论远近亲疏的朱家人,如今都对朱怡钛饱含怒火,即便后者是为了大家才受难。
“十七叔,不是我说……咱们族里那些人,反倒不如江湖上的朋友,相互间帮衬照应亲如骨肉!”
下一刻,一个健壮青年出现在门外,正是小孩儿口中的“十五哥”,大名唤作朱伯汲。
“可否告诉我,是不是要对襄王动手?”
“没事……不小心动了伤处!”
此时他那有方才半分热忱,说是个杀神那也不为过。
“法师,前去问话的人回来了,那北王说并无此事!”
朱怡钛当然是听进去了,此时亦不免深思起来。
眼见朱怡钛面无表情,朱伯汲连忙说道:“侄儿这话,您听听就是了,若觉得不对,只管骂我就是!”
“如今不但得罪了宗主,连所有长辈兄弟都得罪了,往后可还有你我立足之地!”
听到这话,朱怡钛当即就想撑起来,可最终牵动痛处让他趴了回去。
“这口恶气我咽下,你还叫我去告罪?告罪他们就能原谅我们?你也想得太简单了!”
“十七叔,有句话侄儿不知该不该说!”
“你能说服他帮忙?”
“唉……你说得对!”
“我先回去了……过些天再来看你!”
“怎么了?”外面传来许氏的询问。
此时,硬气的朱怡钛已硬不起来,正躺在床上接受妻子许氏上药。
“把我逼急了,我去京城告御状!”
“十七叔,看到没……又来钱了!”
此人衣衫陈旧皮肤黝黑,脸上皱纹犹如沟壑,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苦命人。
再说朱伯汲这边,当他返回了家里,便有一短衫汉子坐在院内等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此时朱伯汲只觉眼前之人无比愚蠢。
这句话,朱伯汲是说给朱怡钛听,果然朱怡钛神色起了变化,许氏察觉后便将银子接到了手中。
正在此时,一個娃娃出现在门口,冲里面喊道:“爹,十五哥来了!”
“婶子快接着吧,以后伱们领了俸禄还我便是,我可相信十七叔的人品!”
“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不用麻烦!”朱怡钛答道,他可没钱请郎中。
“知道了!”
“嗯!”
“说就是了!”
“这个老十五,让他留下吃饭也不留……”
“欠了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