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救命恩人。哪儿有认不出救命恩人之女的道理。”
苏长安看着若采倒是愣了一下。
夏凤翔笑着说:“刚刚说狂狷,意思是知道当年做错事?”
若采一脸惭愧:“做之前就知道。”
夏凤翔问:“知道还做?”
若采恭敬回答:“知道与做,是两码事儿来着。”
夏凤翔笑了,继续问:“若是我让你回京城,准备下次科举呢?”
若采一脸发愁:“依着我的性子,可能会气着陛下。”
夏凤翔看若采:“难怪你能把父皇给惹生气了。”
苏长安汗颜,看着这位个性十足的先生。
刚刚这对话翻译过来就是.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对,但我就是要做。
我知道错了,可我就是不改。
若采看着夏凤翔:“而且,陛下,这都习惯在这儿了,走不了了。”
夏凤翔笑了下:“随你了,你这样的读书人,天底下少了可惜,所以别死了。”
若采作揖:“金龙吐真言,想死都难了。”
夏凤翔没去理睬若采这马屁,而是看向他手上纸钱与鸡:“是我想的那事儿?”
若采点头:“此生不敢忘。”
夏凤翔笑了下:“走了,去忙你的吧,也就是正好遇到了你而已,而且看你样子也不乐意跟我们待着。”
若采抿抿嘴唇,笑了下后看向苏长安,但欲言又止后看向夏凤翔:“小人可否与娘娘说句话。”
夏凤翔点头。
苏长安看向若采:“先生直说就好。”
若采朝着苏长安作揖:“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娘娘这一句写的太好了。”
说罢,又行了一礼。
然后转身离开。
以为是要说什么,结果就是这么一句,倒是让苏长安哭笑不得。
而夏凤翔说道:“天底下能惹我父皇生气的读书人有两个,一个是牧序,一个就是若采了,很有才学,甚至考到了殿试,那年父皇弄得殿试题目是‘西子来矣’,但这人却是写了篇打油诗上去,很是荒谬,父皇虽然恼怒,却也没说什么,落了榜后也没管他。”
“结果这人改名换姓参加第二次科举,又考到了殿试环节,但这次他愣是没来考试,结果一查,发现是若采,父皇记得这人,所以让人抓了来想问问为何不参加殿试。但这人喝的酩酊大醉,到了殿上就睡觉,想着将他弄醒,结果母后说等他睡醒吧,当时挺多人生气,纷纷进言将他杀了,但母后说哪儿有动不动就杀人的。所有人这才不说话。”
“等他醒来,父皇问了问题后,他回答说,不喜欢做官,没自由,追问那为何要科举,他说上一次科举殿试被刷下,被人嘲讽,气不过,所以改了名换了姓就是想证明自己有能力考上。”
苏长安看向夏凤翔的同时,扭头看向若采背影,不由一笑,想到刚刚这人风格,倒也符合。
便是一旁的连危也一脸诧异看着若采,还有这样不要命的读书人?
但想想,与其说是不要命,不如说很奇怪!
倒是阿阇丽若有所思,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想起来了。这人当时不少人说在找死。原来他还在啊,而且”
说到这儿,阿阇丽没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下看那纸钱,看那鸡。
更想到那句,恩人之女怎么可能认不出。
夏凤翔笑着点点头后看向苏长安接着说:“父皇自然生气了,而且其他大臣们知道这件事,觉得若采藐视朝堂,纷纷谏言应当杀了以儆效尤,免得今后出现他这般狂悖之徒。”
“但父皇其实也知道,这个人虽然荒谬,却有大才,自然是舍不得杀的,可朝中官员气恼此人,母后看出了父皇心思,于是问若采,你这般做法没想过会被杀?结果这人看着母后说,娘娘能不能不杀我,送我去当兵都行,这天地有趣,我还没玩够,不想死。”
说到这儿夏凤翔笑了下,然后接着说:“所以,他就被母后发配边疆到了这里,母后下了令,朝中大小官员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这人也确实满身才华,许多人知道杀了可惜。后来夏漠之战,他活了下来,再后来母后离逝,他为母后戴孝的事情传到了父皇耳中,父皇也才想起有他,想着将他弄回京城,可他回了句‘戴孝期间,不适为官,还是做边境一小卒’,父皇气笑了,就让他一直当个小卒。但其实如果他愿意,最差也是个侍郎。”
夏凤翔看向苏长安:“父皇跟我说的时候,说这人是个鬼才,但偏偏不正经,若是我以后遇到了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别强求。”
苏长安开口:“老丈人是觉得天底下的读书人中,该有这样一位。”
牧序,荀旷等人看起来放荡不羁,不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中,但归根结底还是世俗理念,循规蹈矩的文人思想。
但苏长安看若采行为,特立独行,离经叛道,但想到刚刚人们说他假装自己可以沟通阴间亡人,而学习那些已故之人文风给阳间家人沟通的事情。
不过夏凤翔突然说道:“苏长安,知道为啥我今天出来吗?”
苏长安看向夏凤翔:“买纸钱?”
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