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望着从天而降的墨袍男子,脸上顿时露出病态的惊喜。
穆琉枫果然来了。
并且还是孤身一人。
他刚一落地,便立即脱下氅衣,披在浑身赤裸的路冠鸣身上。
看来他今日赌对了,魏衍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歹毒。
他真后悔上次没能杀了他!
“聂星瑜,你果然还是来了!”
魏衍从席间站起身,朝他阴邪笑道。
“是啊!我当然要来!来取你的狗命!”
穆琉枫神色一凛。
旋即,便踮起脚尖踏上擂台,拔出剑如浮光掠影般朝魏衍攻去。
可他刚上擂台,地面却剧烈颤动,很快生出数根铁柱。
铁柱瞬间凝结成一顶方方正正的笼子,将他围困其中。
魏衍向他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
“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大礼,怎么样啊?聂星瑜。”
“我知你武艺高超,特意设计了数道机关。”
“今日,即使你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了。”
穆琉枫轻狂一笑:“就这样的破笼子,还想困住我?”
说罢,挥舞起手中的剑。
旋身而起。
一道道剑光凛冽如冰。
明晃晃的影子纵横交错。
很快,铁笼便四分五裂。
周身铁块坠地的声音咣咣铛铛,很是刺耳。
“魏衍,这种小伎俩你居然还好意思拿得出手?”
穆琉枫脸上露出嘲讽。
魏衍冷哼一声,幽幽地说道:“聂星瑜,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罢了。”
说着,抬手一挥。
圆形的练武场墙头瞬间冒出一圈手持弓箭的人。
对准穆琉枫一齐拉动了弦。
眨眼间,万箭齐发。
数支箭犹如密密麻麻的乱雨,倾泻而下。
穆琉枫挥动剑气,身姿矫捷。
手中的剑式如同接踵而至的风暴,挥挥洒洒。
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擂台上仿佛刺猬的背,扎满了连密的箭。
已无落脚之处。
穆琉枫也不小心被箭擦伤了腰腹。
体内在逐渐流失,重伤未愈的身体在激战下显然愈发吃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瞅准时机跃上围墙,将那些射箭之人一一斩杀。
很快,射箭人便统统死于他的剑下。
而他的身体也受了几处箭伤。
魏衍大笑道:“聂星瑜,感觉如何?你之前不是很狂吗?我这就杀杀你的锐气!”
穆琉枫拔出肩头的箭,狠狠地甩在地上,脸上仍露出不屑一顾的讥笑,狂傲地说道:
“还有什么卑鄙无耻的破烂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随时奉陪!”
他解开自己的胳膊上沉重的护腕,活动了一下筋骨,凌厉的目光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将人吞噬:
“接下来,我会用尽全力对付你,让你瞧瞧我真正的实力。”
他一字一顿道:
“魏衍,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练武场上魏衍阴冷的大笑响彻天际,他双目猩红,癫狂地说道:“好啊!聂星瑜,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对手!虐杀起来才更有趣!”
话音落,无数柄剑从天边袭来。
每一柄都像有意念一般,带着凌厉的剑式从四面八方攻来。
这些剑不同寻常,就好像一个个无形的用剑高手挥动着他们,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极其明确的思想和目标。
给穆琉枫一种同时对付数名武林高手的感觉。
魏衍在一旁解说道:“聂星瑜,这便是世间最强的机关——剑影千魂阵!每一把剑都像是有生命一般,仿佛无形的持剑高手运用自如。”
“双拳难敌四手,今日,即使是剑圣李柄在世,也难以攻破这世间至今都无人能解的机关。发明这道机关的人本身就是个神志不清醒的疯子,你听说过曾经名动江湖的血衣王吗?这道机关就是出自他这个恶煞之手。”
“我费了好大功夫,花重金又托不少人才求来这道几乎快在江湖中绝迹的机关图纸。怎么样?我这份大礼用心良苦,你可要好好受用呐!”
这道“剑影千魂阵”果真像魏衍所说的那样,基本上没有破绽。
数柄剑合力而攻,剑不同人,破阵人伤不了剑,剑却能伤到破阵人。
仿佛在和数名武功卓绝的隐形人战斗。
想要让这些剑彻底丧失对战的能力,就只能把它们毁掉。
可偏偏双拳难敌四手,数量太多,根本腾不出摧毁它们的空闲。
况且,每把剑都坚韧无比,斩金截玉,吹毛断发,皆出自名匠之手。
摧毁又岂是易事?
没多久,穆琉枫身上便布满剑伤。
一道道血淋淋的。
和那日魏衍所中的逍遥十三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
逍遥十三式!
如果是师父在此,他会如何做呢?
逍遥十三式第十重虽然没有把握破了此阵,但如果将每一式轮流使出,招招式式都突破第十重,会不会有获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