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看着他出去,叹了一口气,“这么听话的孩子,偏偏命不好,死了亲妈后妈又是个笑面虎。邹翠芬那死婆娘自己也有娃,心咋就那么黑?”
周小文看着她,“奶奶,大姐说后娘坏的很!”
周家康、周小茹:“对!后娘坏的很,和熊家婆一样!”
赵慧芳笑着出来,“上次你不是说我不好,要你老汉给你重新找一个新妈?”
“妈~”周小文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不要新妈,我就要你。”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婆媳三人做好饭,分头去油菜田和土窑喊干活的回来吃饭,杨春燕也把周怀安喊醒。
下午,周怀军也没去收黄鳝了,除了在土窑的老爷子、周怀荣和周父,其他的人拿着连枷,抬筛、挑着箩兜去了后山油菜地。
杨春燕看了看晒垫里的油菜,经过一上午的暴晒油菜荚已经裂开,轻轻敲一下油菜杆,油菜籽就簌簌往下掉落。
周怀安放下链枷,拉了一下草帽,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这么大的太阳,人都烤干了。”
周母剐了他一眼,“太阳不大还不割油菜呢!”
周怀山和周怀军一人拿起一把链枷,“老幺,你打链枷还是割油菜?”
周怀安不住摇头,“算了,我害怕那东西,我还是割油菜好了。”
他打不来连枷,每次都打不转,老爱把连枷板从连枷轴里打脱落下来。为这他没少挨老汉的烟杆。
连枷是一种在农作物收割后用来脱粒的农具。
乡下人常用它来击打麦穗、油菜或是豆荚,连枷击打在油菜上面,通过振动,将藏在籽床里的油菜籽分离出来。
连枷的结构也很简单,分别是连枷抦、连枷板,连枷轴。
连枷柄是一根长长的竹竿,连枷板则是一排木条或竹条连接而成,再用连枷轴把两者连接起来,就可以了。
使用时,两手握紧手柄将连枷把上下甩动,使连枷板旋转,拍打敲击晒场上的农作物,使之脱粒,俗称打连枷。
“打连枷”可以一個人打也可以两个人对打,或是多人排打。
周怀山和周怀军挥动着连枷,从晒垫一角开打,两人一上一下一进一退,一连枷挨着一连枷地打过去,一直打到晒垫的另一头。
两人打过后,周母捧起一把油菜杆,抖动几下,翻一面晾晒起来,等兄弟俩转回来的时候再打一遍。
这样一来,油菜杆里的油菜籽打的干净不说,还可以避免油菜荚里有没打干净的油菜籽。
打连枷时,双手握柄,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双腿分立、右脚在前。
一定要将连枷柄握紧,让连枷轴转动起来,还要转的有节奏,否则不但打不转,而且还会打坏了连枷,搞不好还要挨打。
周怀安站在杨春燕边上,把割下的油菜杆放在油菜桩上,手劲稍微大一点,油菜荚便炸裂开来,油菜籽簌簌往下掉。
杨春燕横了他一眼,“你轻一点嘛,没看到有的油菜籽已经晒干了啊?”
“晓得了!”周怀安想起王桢说的话,凑上前低声道,“燕儿,我听小王医生说,香獐子用麻药药晕后取香,就不用把香獐子弄死。”
杨春燕想起以前那些取香的视频,“用麻药麻醉后它就没了知觉,把麝香取下来后,等它清醒过来就可以放回山林。”
周怀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而且每年都可以取一次麝香,我想弄几头回来养养看,成功的话,到时候养个十几头,一年卖麝香都能卖一万多。
等以后赚了钱,农忙我们就花钱雇人干,不用自己累死累活的干了。”
杨春燕放下一把油菜,扭头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又开始做白日梦!小心老汉拿扁担撵着你打!”
“我说以后,不是说刚分家就这样干!”周怀安说着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说啥你都不相信。”
杨春燕说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你一会儿一个想法,给人的感觉就是你这人做事不踏实。”
周怀安听后心里有些不高兴,“我就是今天听小王医生说了,心里有这么个想法,这会儿想起了和你说说。再说香獐子也不是那么好抓的,就算抓到了养不养的活也是个问题。”
杨春燕耐心的说:“你有想法是对的,但也不能好高骛远啊!你想想我们还有一百多亩荒地等着我们去开呢!”
“我觉得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先把地开出来,买草药种子或是找种子回来种,等我们的种植草药的事业走上正轨了,有机会再干养殖业。”
周怀安听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我晓得,我没说不种草药。我问过王医生,种好的名贵的草药不容易存活不说,花的本钱也大。
但种一般的常用的草药,还是有赚头的。养香獐子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觉得只要养活了,应该大有赚头。”
“怀安!”杨春燕叫了他一声,笑眯眯的看着他,“一个只想着去哪晃荡,咋个偷懒睡觉的人,现在整天琢磨怎么搞事业赚钱,真的让人挖目相看哈!”
周怀安笑了起来,“还说,大嫂听到了!”
“春燕~”张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