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许惠馨收到一封密信,密信上说会在十五凌晨发动对司衡年的围剿,让她劝司衡年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许惠馨看着心惊肉跳,为何外面的信能送进来,并且衡年还丝毫不知?宋夫人和封绍他们对衡年的渗透竟然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
但是她又清楚的知道,以衡年的性格,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是绝对不会轻易投降的,所以她要眼睁睁看着衡年走向失败吗?
不,信上还说只要她能让衡年主动投降,念在衡年以往对朝廷的功劳上,会饶衡年一命,所以这是不是自己的机会?
是夜,许惠馨亲自煮了汤让忙碌的司衡年过来吃饭,并亲自为他盛汤,鼓足勇气道:“衡年,快趁热喝。”
看着端在自己面前的汤碗,司衡年眼神终于彻底变得失望:“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衡年,你在说什么?”
“这汤里放了什么?”
许惠馨脸色刷的变白,勉强笑道:“衡年,是怕我煮的不好喝吗?”
“啪!”这是汤碗被扫落在地的声音,吓得许惠馨惊叫出声。
“惠馨,我从没想过你会给我下毒。”司衡年嘲弄的看着她,“怎么,是嫁给我后悔了吗?想拿我当做归随封绍的投名状?我早该知道的,婚约在身还与外男亲亲密密的人,能是什么好女子呢?”
这两句话实在太狠了,其实说出口司衡年便有些后悔,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他以为相爱,并且为之付出了一切的人,竟然反过来背叛他,这让他如何忍耐?
“许惠馨,我告诉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你怀疑我?”许惠馨泣不成声,“司衡年,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果然他们当初说的都是对的,不管你曾经对我多好,始终都会嫌弃我名声不好的,可是我不好的名声都是因为谁?”
她捂着肚子,似乎非常痛苦:“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对不对?是,我是给你下毒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没有胜算,我不想你白白送死,不想孩子将来没有父亲而已!”
见她这样,司衡年又十分不忍,对着外面大吼:“快叫大夫来!”
接着握拳道:“你相信他们,却不相信我?惠馨,就是为了你们,所以我才要拼这一把,好好休养,等我的好消息。”
“他们凌晨就会动手的!”许惠馨忍着痛苦高呼,“衡年,算我求你了……”
然而司衡年只是顿了一下脚步,便又大步离开。
院门外,无数谋士和下属在等候他,他知道封绍今晚进攻,他又何尝不是呢?
军队里的暗线都已经埋好了,封绍能胜他?之前十年他在前线拼杀时,封绍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几十里外的营帐内,大皇子和二皇子让他一切小心,然后便带领一部分军队去往另外两处,以司衡年的算计,绝对不会轻易硬碰硬,所以为了分散他们这边的兵力,一定还会在其他地方搞小动作,最有可能的,便是将边关布防最薄弱的地方透露给镜国知晓,因此他们得赶过去阻止。
封绍眼神坚定:“两位殿下请放心,末将一定不负众望。”
他知道,在如今边关许多将士眼中,他都不如司衡年厉害,但是今晚他会证明给所有人看,真正的厉害,不仅仅是行军作战而已,更重要的是守护边关百姓的平安和朝廷领土的完整。
曾经司衡年的功劳是很大,可是这几年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违背了一个作为臣子的基本守则,或者说从一开始,司衡年就没打算安心做一个臣子,只不过将边关的这些将士和百姓当做他权力的踏脚石而已。
所以他必须要拨乱反正。
封绍骑在马背上,手持尖枪:“出发!”
而另一边,司衡年带着部下也是气势汹涌。
来到一处峡谷,两军争锋相逢,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两人都故意行至此处。
“封绍,你不是我的对手,缴械投降,本王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司衡年无比自信而又狂妄的道。
封绍表情冷冽:“勋王殿下,朝廷待你不薄,何苦如此?随本将回京,保你及其家人平安。”
“待我不薄?”司衡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卸磨杀驴,这叫待我不薄?我为朝廷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可换来的却只有猜忌,封绍,即便你侥幸胜了,你以为你就会有好下场了?不仅是你,你身后的这些将士,都要跟着受难。”
封绍听着身后将士的骚动,大声呵斥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陛下给你的恩待还不够?地位、权势、财富、封号,桩桩件件,哪里亏待了你?是你从一开始就藏有野心,是你屡次不听诏令,陛下才不得不让你留在京城的。”
司衡年脸色阴沉:“我若不留一手,早就身首异处了,众将士们,你们还在等什么?这样的君王,值得舍身守护吗?”
随着他这一声高喝,封绍身后近乎半数的士兵倒兵相向,而另一半士兵,也似乎早有准备,立即做好了防御。
但即便是这样,司衡年的脸色依旧算不上好看,目前的情况没有达到他的预料。
“你们都曾是彼此交付生死的兄弟,难道此刻要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