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念上了驴车和计谨玉一起离开,
计谨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与来时穿的不一样,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衣服怎么换了?”
计谨玉不问还好,一问弭念就觉得很委屈,
心情瞬间就低落下来,本来刚才还在安慰自己说,这没什么的,反正自己也报复回去了,
可一听到计谨玉问她,不知怎么的,就委屈了起来,
喉间涌出哽咽,忍了又忍,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嘴唇瘪了瘪,
“哥,今天,呜呜,今天有人把我推进湖里,她还想毁我的清白,呜呜,我,我的头磕到了地上,好疼啊,”
计谨玉一听,赶紧把驴车拉停,停在了路边,
他嘴唇抿了抿,心里是止不住的怒火,
弭念看着他的表情,呆呆的愣着,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该哭,顿时觉得更加委屈,
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自己,你又不是小孩子,没有人撑腰,干嘛要多嘴?
然后想赶紧把眼泪擦掉,
“我没事的,哥,一点也不疼,”弭念装作没有关系的样子,冲他笑道,
袖子还没有挨到脸上,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温柔的擦了擦眼泪,
然后她就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计谨玉没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觉得此刻她需要一个拥抱,就这样做了,
他好像也觉得自己吓到了弭念,然后松开了她,只是口中声音更加轻柔,
“磕到哪儿了?我看看,”计谨玉那心疼的声音传到弭念的耳朵,
弭念将头转过来,伸手指了指,
计谨玉将手放在那里,明显的摸到了一个鼓包,
然后替她揉了揉,
弭念看着计谨玉,他的眼底似乎是止不住的——心疼?
心疼?她怎么会想到心疼这个词?
计谨玉似乎觉得这样并不能表达自己对她的关心,想起小时候弭念摔倒,孙彩亭对她说的话,就按着说了出来,
“痛痛飞,痛痛飞,”计谨玉非常认真的说,
“噗嗤,”
弭念笑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这太违和了好吧,
计谨玉也感觉到了尴尬,但面上不显,从容地将手放了下来,
想到什么,
“知道是谁干的吗?”
“嗯,是郑府的小姐郑无娇,今天刚去的时候,她就针对我,还讽刺我的穿着,她还刁难我,想让我出丑,”
“但我是谁,我怎么会让她如愿?结果出丑的就成了她自己,只是说好的赌注一百两,她还没有给我,唉,我的银子啊,”
说着,做了一个非常可惜的表情,把俩人都逗笑了。
回到家后,弭念脑子变得晕乎乎的,身上感觉到很冷,她没有了力气再去换厚衣服,所以就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果不其然的发起了高烧,
孙彩亭因为经常在铺子里帮忙,所以孙忆曦给她安排了住所,她就住在那里,每隔五天回来一次,
而计峰又去了地里,
此刻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计谨玉回来后就去煮了姜糖水,倒在碗里,刚走到弭念门口,就听见里面“碰”的一声,
他赶紧走进去,却看到弭念躺在地上,
弭念感觉到肚子很痛,受不了的那种,她疼得脸都白了,止不住的冒冷汗,
她想让计谨玉给她倒杯水,没想到一转身,就掉下了床,
计谨玉将碗放在桌上,赶紧将弭念抱起来放到床上,
当目光触及到她惨白的脸时,心里一阵刺痛,
弭念在接触到床的时候,身体又蜷缩起来,
计谨玉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这么烫?
“念念,念念,先起来喝口水,”
“哥,我肚子好痛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弭念虚弱的声音传到计谨玉的耳朵,
“瞎说什么,你只是得了风寒,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说着给弭念盖好被子,就要离开,
当看到手中的血迹时,脚步更加的快,心里慌乱不已,
自己真是大意了,应该一回来就要找大夫的,
计谨玉开始抱怨自己。
“莲婆婆,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来了葵水,身子受不住,这样吧,我给她开些药,先治风寒,”
“等这药吃完了,再来找我拿些治体寒的药,她体寒太严重了,再不治的话,以后每回来葵水,都会疼得要死要活的,”
计谨玉一听这么严重,赶紧应了声,“好,那我先跟您去拿药,”
药拿回来后,计谨玉就煎上了,
他坐在那里烧火,当目光触及到手上的血迹时,脸顿时红了,
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想到这是她的……
就止不住的脸红,
计谨玉赶紧去洗干净,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念念,快起来喝药,”
计谨玉将弭念扶起来,搂着她的肩膀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