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虞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江枢灼在处理文件。
‘吱呀’门被推开了。
江书屿走进来,看着大哥和姐姐都在,把买的东西放在置物架上走了进来。
“阿屿?”
祁虞抬眸看着江书屿比上次来的时候瘦了很多,不自觉皱眉。
“吃饭了吗?”
江枢灼在文件里面抬起头,看着江书屿,总觉得这孩子眼睛里原本亮晶晶的东西不见了,眼底好像总有几分苦涩。
江书屿点头,然后轻轻抱住了祁虞,感觉到祁虞的心跳和体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祁虞抬起手轻轻拍拍江书屿的胳膊,抬眸和江枢灼对视一眼。
“我还有点事情,刚好你来站岗,阿屿,哥哥出去一趟。”
阿灼摸摸江书屿的脑壳,担忧地看着她,语气却是故作轻松的模样。
江书屿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缓缓眨眨眼睛,点头。
“怎么了,今天来了就撒娇。”
祁虞感觉到江书屿的不对劲,疑惑地问。
只是过了许久,她都只是抱着自己不撒手,不哭不闹,呼吸也很轻。
一直到祁虞有些累了,轻轻拍拍江书屿的胳膊。
江书屿坐起身,看着祁虞狐疑的眼神,垂眸问:“姐,你上次说送我走,现在还可以吗?”
“什么?”
祁虞没有想到江书屿半阖着眼眸微微低着头,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她要离开温淮之?
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对啊,温淮之不是不在燕城吗现在?
江书屿看着祁虞清冷的面庞,想要把这张脸刻在自己的心里。
“阿屿,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累赘。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但前提是,你的决定真的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
祁虞看着江书屿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呆滞,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她心里非常清楚,阿屿病了,像小时候一样。
她也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已,
“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你身边了,我只希望你过得让自己舒服一些。”
江书屿看着祁虞的嘴巴一张一合,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旷远,她微微低着头没有回应,姐姐说的是希望自己过的舒服。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祁虞真的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自己在生病的时候感觉不到快乐。
可是祁虞要死掉了,很快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想走,来安排。”
祁虞看着江书屿的模样,这大概是她最后能留给阿屿的,也许就是阿屿的自由。
江书屿从医院出来,浑浑噩噩地走在马路上,过了许久,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司机。
“江小姐。”
司机疑惑地看着走过来的江小姐,停下车打开车门下来恭敬地低着头说。
“你回去吧。”
江书屿钻进驾驶位关上车门,根本没有给司机反应的机会,开车去了那个熟悉的寺庙里。
边阿姨在那里。
今日晴空万里,江书屿刚刚走进寺庙,就看到了一个小和尚在扫地。
禅院清幽,江书屿看着大殿门口的长廊,感觉一切时光都被放慢了。
记忆变得幽远绵长,如果上一世失败只是因为自己恋爱脑。
那这一世,算什么呢?这些谜团解开后的结局,真的是他们可以承受的吗?
“阿弥陀佛,江小姐?”
千山大师看着站在这里许久的江小姐,还是走过来了。
“主持师傅,你好。”
江书屿强撑起一个笑容,感觉微风拂动着自己的发丝。
“世象皆空,唯念常在。”
千山大师看着眼前江书屿脸上的苦笑,沉声说着。
江书屿听着这句话,心中不自觉一动,告别了大师转身朝山上的墓园走去。
唯念常在,维念常在。
她拾阶而上,看着墓园中安静矗立的墓碑。
“边阿姨。为什么,最后的那一点念想你都不想留给我。”
江书屿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面的照片,不自觉红了眼眶。
起风了,秋风打着旋掠过刚成人的少女裙摆,似乎是墓碑主人的灵魂想要借着风拥抱她。
那一天下午,阿屿坐在边阿姨的墓前,说了很多话。
另一边。
华国境外,瀚海黄沙,一个有些破旧的白色双层建筑里,阿珩打开门,温淮之抬脚走进去。
“瞧瞧伙计,把你请来一次多么的不容易。”
一个典型东欧长相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房顶上还吊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看我给你留了一份大礼。”
“热撒,你和边家签协议,抓了边斯年算怎么回事。”
温淮之余光瞥了一眼被吊着奄奄一息的边斯年,在阿珩检查过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们家过年不缺猪头肉了。”
热撒听着温淮之晦暗不明的话,边家剩下的这个男孩子竟然还不如他那两个手下?
这个温淮之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