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看得曹洪愣神了半晌,又才问道:“伯常怎么了!?”
“哦!”他说完之后立马恍然大悟,笑了起来,“这是诱敌之计,意图乃是让袁绍不明时局,诱他出兵,冀州上下文武,定然不会错过这次时机。”
“子廉叔,此事不可告知他人,我去当一段时日马夫、伙夫便是,切莫要特意照顾,只当我是个小兵。”
“好,去吧,”曹洪松了口气,这小子能有这种觉悟也不错。
刚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曹洪是心乱如麻,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告知张韩,若是他不肯,或者太过失落悲伤,因此而一走了之,又或是从此一蹶不振,以后主公又想用的时候,我可就麻烦了。
现在,张韩自己欢天喜地的去当伙夫,倒是也省去了不少烦恼。
下午,张韩就从营中搬出,换上了普通兵士的衣袍,径直去了伙夫营中,砍柴、挑水,当了一日普通的小兵。
本来以为,新兵入营,会遭到一些欺凌的待遇,来教他学懂规矩,可惜并没有。
因为典韦他们也跟着来了。
整個伙夫营的人都远远地看着,谁也不敢惹他们,同时不识张韩者,也在猜测他的身份。
“这是何人?”
“哪个大族的儿子吧,这么年轻,参军只怕是为了积攒军功。”
“说不定就是太守的儿子,你看他身边跟着那武夫,人高马大,像是门板一样,一看就不是寻常武将。”
“这人,看着总觉得眼熟……”
“咱们伍长平时脾气挺爆的,也喜欢教训新丁,这次愣是不敢凑近。”
“伱们不知道,这新兄弟,今日一来就干了四五个人的活儿,浑身是劲,看他那体魄,若说不是身经百战、武艺超群,谁能信?”
几个人窸窸窣窣,在远处偷偷交谈,他们地位太低了,寻常战前动员都得站在极远处。
而且也想象不到一个身负侯爵的太守,会忽然被贬到军中来做伙夫。
但是这一幕,却也是被引为一段传闻,很快在军中传开,不少人都知道河内东三营地,伙夫房来了个身份不凡之人。
有心者自然会去打听,在数日的不断询问之中,自然而然能够得到一些较为隐秘的消息。
也自然就明白了张韩的身份。
“是张韩?”
“那是之前设计强攻黎阳境内,导致我军被伏击的张韩是吧?!”
“该!早就知道他是劣迹斑斑,正该被如此责罚!俺早就预料到,他总有一日会得罪丞相!”
“如此狂妄,散漫自大,又无视军中纪律,贸然劝我太守出兵,现在自尝恶果了!”
“诸位也别这么说,这位军侯功绩多,说不定哪一日就恢复军职了。”
“屁!我凭什么不能说,攻城之后不允许劫掠百姓,还要开仓放粮是谁说的!?不就是这张韩!?”
“咱们兄弟少了多少发财的机会,若不是他,我现在早就赚够了拼命的钱,回乡养老了。”
“屁,若还是劫掠为主,世道可不一定能有如此太平,你回了乡,人家难道会接纳你?”
现在自军中退去的老兵,回到家乡都是夹道欢迎,地位尊崇,百姓当长者尊敬。
这不是仁德待民带来的又是如何,若是烧杀劫掠,或许这些老兵连退伍回乡都不敢,迟早要被唾弃,还可能遭到报复。
这些消息一传出,自然有很多细作都已得知,想方设法的向冀北传去。
自曹洪接替了张杨的位置,到河内为太守,驻防此地以来,冀州其实暗中已派遣了不知多少细作,从各种渠道进入河内,混在流民、山匪、降兵之中,不断的渗透进来。
也可以说实际上所有的大战之前,双方较劲的手段都不只是那一战,从政令开始,就始终在不停地针对,方才可以达到毕其功于一役的效果。
……
冀州,邺城。
袁绍在收到了书信、军情之后,仿佛已明了前方的态势,细作情报的存在,便是他的耳目之延伸,足以观远方敌情。
“哈哈!”袁绍先是看到军情,自然心中大悦,立即豪迈的大笑出声,“张韩欲袭我黎阳南部,反遭儁乂埋伏,阻击了曹洪之后军,令其计策全盘落空。”
“又有消息传来,张韩已被暗中撤去军职,罚去养马、做饭了。”
“哈哈哈!”
花园之内,传来一片笑声。
今日秋风正爽,阳光明媚,袁绍和身边亲信文臣在庭中散步,身旁跟随乃是许攸、郭图、审配三人。
笑完之后,几名文臣的表情都逐渐冷静下来,许攸微微叹声道:“主公,此时虽得小胜,却未能令曹军损失过大,他们定然还会想尽办法,与我冀州为难。”
“如今秋收之后,我兵粮补给足备,又收幽州、青州两地兵勇,宜与许都开战也,那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挟天子以令诸侯,耀武扬威久矣,而今又突袭我黎阳一带,可谓居心叵测。”
“在下觉得,曹操假借天子号旗,这些年致力于屯田养民,若是再拖数年,其实力必定更加雄厚,既然迟早会有一战,不如借张韩之事,率先发难,讨此逆贼才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