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这就有些小看人了,难道我是为了要点什么,才如此悍不畏死挺身而出,不惜以自身性命,保全岳父安全的吗?”张韩面色堂正,义正言辞。
而且好几次差点喊成义父,他每次喊“岳父”的时候都非常别扭。
这事有可能是吕布的锅。
张韩的话,曹操半个字都不信,所以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
“这,都是忠孝所致,方才肯不顾性命,以保全岳父。”
张韩坚定有力的抱拳道:“至于所谓功绩赏赐,韩,从未放在心上,还请主公看着给吧。”
曹操:“……”
“那晚上带宪儿回家里来吃顿饭,家人温情,便是最好的赏赐了。”
曹操轻描淡写的说着,让张韩的脸色一下急了,忙慌乱道:“呃,给点实质性的也行,我这人比较俗,岳父您是知道我的,我出身微寒。”
“呵呵,”曹操抬手指向了门外。
张韩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自己去领。”
“滚蛋!”
还滚蛋!我回去就让你女儿捣蛋!你女儿就是我的小捣蛋鬼。
张韩先行离去,不与曹操一同进宫面圣,等他走后,荀彧和戏志才说起了对此刻来路的猜测。
其实都已经不算是猜测了,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董承、伏完等人,国戚们知道天子信任曹操过甚,所有人应当都非常焦急。
而且在之前的党争之中,所有的手段都几乎全败给了曹操。
导致现在并无半点优势在朝,很多人都已经被调离退出了朝堂之上,而留下的,都是立场不坚,不一定会与他们同气连枝的人。
这种情况下,诉诸于刺杀、伏击等斩首之行,就是既无奈,又不得不行之事。
若是能刺死曹操,则可暂且扭转当下局势。
估计,这样的暗中攻势,在接下来数年之内还会接连不断。
因为只要臣子还有向汉之心,士人依旧与宦党深仇大恨,那曹操就永远得不到他们的认可。
随着曹的势力越发扩张,这些人会像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一般,不断的冒出头来。
主要是解决之法。
荀彧还是主张,不要逼急,将现下许都的安宁毁去,应当徐徐图之。
戏志才和曹操都是默不作声,如此不符合他们两人的作风和性情,不过荀彧这么说,而且是抢先而言,其心迫切也,他们也都不愿就立刻就驳斥其心。
曹操暗中和戏志才相互使了个眼色,微微舒了口气,暂且不曾作声,过了许久之后曹操才道:“文若不必着急。”
“此事,终究还是兹事体大,对我大汉重臣暗中伏杀,并不是小事,应当交给陛下决断才是。”
“是,司空所言极是……”荀彧想了想,没有想到反驳的理由。
“故而,你也不必急着劝我,伱我相交极深,我岂会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想要的不过是境内清平和谐,不过这仇怨却不是你我能够化解。”
“夫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止说于孝道,此时正可说明,并非我欲清士党于朝,而是他们要置我于死地,幕后之人是谁,你我心中皆清楚,又何苦装作不知?”
曹操苦口婆心的盯着荀彧,让他更加愧疚的低下头去。
这话,半点也不假,这他们所组织的一场刺杀行动,如果不是司空命大,又或是身边宿卫足够戒备,现在应该总会进入危险境地。
荀彧每每想到此,便心中愧疚难当,甚至有颓败之意不敢回绝。
这边荀彧陷入沉默,那边曹操和戏志才自然是略微有些振奋起来,两人再商议了一番,准备将此行的刺杀伏击,全数告知天子陛下,至于如何定夺,当是由刘协自己来决定。
如此说,连荀彧也没有意见。
准备妥当之后,曹操先行令军中主簿将功劳录事全数交托尚书台,在誊抄整理后,同时拿到宫中交托给内官,再呈天子,同时曹操自己手持一分重要人物的功劳名录,乘坐车马进了皇宫。
百官并不在皇宫之内,而是随着宗正按照此前的行程,前往南门去迎接。
一来一去,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此一节,同样也在曹操的算计之内,在他看来,若是有其他的官吏在旁提点,刘协未必能有好的判断,如此很多事不可决断,曹操若是提前去,刚好可以将一些事情阐明。
不多时,曹操到了皇宫长乐殿,沿着宽厚精雕的阶梯上行,有黄门立刻到来为他脱去靴子,而刘协此时也早早的从华贵的位置上走了下来,一路迎着曹操而来,满脸都是笑意。
“司空,你终于回来了。”
“朕,一年未见爱卿,实在是心中思念!”
刘协神色略微动容,抱住了曹操的手臂不肯放松,此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是无比真诚,曹操一向对刘协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此刻也是舒了口气。
点头道:“陛下不必担心,区区扬州寿春,袁氏嫡子,并不是所谓天命所归,而他袁术,也只是冢中枯骨罢了,我给了他一个体面。”
“所谓仲氏,如今已成为了历史,甚至算不上历史,不过是一缕浪花罢了。”
“爱卿,在年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