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间,沈煜松开了他,顾澹月眼角的泪水还未完全干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煜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颊,风轻云淡地将事情的始末全都说了出来,不过,他略过了慕云泽折磨他的片段。
顾澹月越听越心疼,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我还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沈煜伸出指腹轻轻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笑道:“傻瓜,你要相信,我一直都在。”
“你知道吗?在你开始请旨出关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后悔那天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你的心,其实我的心,也同你的心是一样的。”
“后来,你不管不顾地就走了,我每天都在坚持给你写信的,有些信我寄出去了,可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
说着说着,他眼中的泪水更多了,他拉住沈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脸上露出了一抹十分勉强的笑容。
“我知道,当初我是太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沈家和顾家被人戳脊梁骨。可是现在你知道吗?律法已经完善了,男人也可以娶男妻男妾,可以十里红妆抬进门,只是伯父他……”永远都看不到了。
沈煜心里酸胀,眼睛里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突然决堤:“父亲她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
顾澹月伸出手,将他抱进了怀里,轻声安抚道:“明熠,想哭就哭出来吧,有我在呢,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煜瞬间泣不成声,明明被夹断指甲的时候没有哭,浑身烂的只剩几块骨头时也没有哭,可现在,他却哭成了一个泪人。
请旨出关一别,竟成了永别,而兄长,他的遗憾会更多吧。
为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兄长甚至都来不及和父亲说一声抱歉,他就与世长辞。
哭了许久,沈煜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看着顾澹月道:“带我去见子昂吧。”
顾澹月的眼里满是心疼,他点了点头,替他将掀上去的幕帘放下,拉着他往皇宫里走。
御书房内,祁轩看着顾澹月将一个带着幕帘的男子带了进来,放下了手中的话本。
沈煜在看到他的那一眼,掀开自己的幕帘,瞬间半跪了下来:“臣沈煜,罪该万死。”
祁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愣住了两秒,随后连忙起身去扶。
“明熠,真的是你?”
顾澹月在旁边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祁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里却不知何时蓄上了泪:“你真的回来就好,没伤着吧。”
沈煜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不还好好的嘛。”
“我让福喜连忙去通知子知和明礼兄进宫。”
沈煜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已经让福喜去了。”
祁轩拉着他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煜低着眉眼,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我确实是被慕云兰俘虏了,不过,幸得恩人相救,我才得以逃出生天。这些日子,也是一直待在恩人家养伤。”
“听说子昂你与慕云兰做了交易,而且还……”沈煜看了顾澹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担心,便急着赶回来了,谁知无人信我才是真正的沈煜,只好用这幕帘遮掩面容。”
“若不是他被指去和亲,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一旁的顾澹月也将眼神看向了他,沈煜一下慌了神,连忙说道:“子昂,我并没有……”
“好了,我和渝晨都明白。”
祁轩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沈煜看向顾澹月,顾澹月也笑着看向他,完全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皇兄!”祁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到沈煜和顾澹月,眼睛更是放了光:“渝晨!明熠!”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一脸凝重的沈义,见到沈煜的那一刹那,他眼神中没有欢喜,反而是戒备。
沈煜见到他们进来,轻声唤道:“子知,兄长。”
祁睿走了过去,抱了抱他:“明熠,我就知道那个冒牌货不是你。”
沈义走到顾澹月的旁边,眼神却一直打量着沈煜,他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渝晨,我知道你对明熠很执着,但是,你也不能将一个长的像的直接带到陛下面前吧。”
沈煜拍了拍祁睿的肩膀,听到他这小声的询问,回过头来,笑道:“兄长,我真的是明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被他听去了自己的悄悄话,沈义也不藏着掖着了,戒备地问道。
顾澹月刚想替沈煜说话,就被沈煜阻止了,他看着沈义,像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笑着说道:
“我知道的,兄长在边关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喜欢的姑娘,还……”
沈义忽的脸色羞红,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行了行了,这件事我就和你说过,那个冒牌货我问他他都不知道。”
祁睿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一脸坏笑地凑近沈义:“原来明礼兄早就心有所属啊,难怪在边关待着都不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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