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安陵容回身,惊喜地望着突然出现在帐子中的帝王。
他只着便服,面上风尘仆仆,却笑容满面地望着她。
“皇上,您是来接臣妾的吗?”
“是啊,朕如不亲来,只怕朕的皇后太留恋这草原美景,不但忘了朕,连朕的孩儿也要生在这里了。”
阿穆尔连忙上前见礼,又替安陵容解释道。
“皇上,小妹这几日正要动身呢,只是父汗要准备给小外孙的东西太多了,才延迟了归期。”
皇上却只是笑笑,一副了然的神情。
“王爷,你可能不太了解令妹,这小东西狡猾的很呢,便似那猎场上最难驯服的野马。”
“哈哈哈,皇上既然觉得小妹难以驯服,为何万里迢迢亲自来接呢?”
“王爷,不是有句话叫做,对于猎人,不温驯的猎物才是最有逐猎之趣的。”
“皇上,哥哥,你们真坏,竟然是把本宫比做猎物。”
安陵容气恼了,嗔怪地噘起了红唇。
“哈哈哈,傻妹妹,你可真是不懂男人的心。”
阿穆尔将安陵容轻轻推到皇上身前。
“皇上是帝王,一国之君,大清的天子追到草原接你,这份心意还不明了吗?”
皇上竟然是立时点头,还伸手与阿穆尔击掌。
“嗯,还是王爷与朕是知音呐。”
“皇上,小王这就出去备酒,夜来咱们痛饮几杯。”
“好。”
待阿穆尔出了王帐。
皇上立时俯身拥住安陵容。
“容儿,都是朕宠坏了你,但给了恩宠荣耀的是朕,深陷进去的也是朕。”
皇上深情地吻上她,良久才叹道。
“你可知这一个月,朕夜夜难寐,日里夜里满心的都是你,没有你的紫禁城,朕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皇上,甄氏的事了了?”
“嗯,不但甄氏一族了结了,就连纯元皇后这一页朕也揭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安陵容终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最终还是肯弯下腰来爱自己了。
夜来,去探访过大汗,皇上与阿穆尔痛饮烈酒后,回到帝帐中,却没见到安陵容。
“小东西,又去哪了?怎么朕想你时,你都不在呢,就不能乖乖地听话,让朕省些心。”
皇上微醺,躺在榻上,闭目歇息。
不一会儿,他觉出身边躺下一个柔软的身体,伸手去搂,却觉那人腰肢纤细,分明不是他有了身孕的小狐狸美人。
皇上蓦地睁开双眼,怀中却是个异族美人。
“你出去,朕不需要侍寝。”
皇上着靴,醉醺醺的出去寻找安陵容。
“皇上,嫔妾身子不便,王爷不是进献了蒙古美人侍候您吗?”
皇上却不由分说地往她床榻上一躺,扯了被子盖上,闷声闷气地道。
“朕不需要,只要你。”
安陵容笑眯眯地坐过来。
“皇上是认真的吗?”
“自然。”
“可是回宫后,三年选秀又到了。”
“朕回宫后,就下旨取消选秀,劳民伤财,兴师动众,全是些有外貌无内涵的女人,朕已经有了最爱的女子,后宫还有许多嫔妃,都够让朕头痛的了,不选也罢。”
七日后,帝后回銮,大汗给带了十几车小外孙的礼品,阿穆尔骑马相送数百里才归。
…………
回宫后不久,瑛贵人生下三公主,取名“如意”。
数月后,安陵容产下嫡子六阿哥,皇上没有让内务府拟名,而是与安陵容商议了好几日,才定了“弘盼”。
“这可是朕日日盼望才有的嫡子,盼字最最合适了。”
二年后,安陵容又生下对双胞胎,竟是龙凤胎,凑成了个“好”字。
这一年的冬至,六宫子嗣繁衍,聚在一起热闹非常。
安陵容名下抚养着四阿哥,自己又有两子一女。
端贵妃有静和公主,敬妃养育三阿哥,惠妃有五阿哥,熙嫔的胧月公主已满四周岁,瑛贵人的小如意也长得玉雪可爱。
皇上家宴心情甚佳,又晋欣贵人为欣嫔,仪贵人为仪嫔,禧常在也晋为禧贵人。
皇上并不愿蒙古的两位贵人有孕,安陵容也是无法,只是在生活上多多照应罢了。
至此,六宫和睦,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十年之后的某日。
“凌风,你怎么忽然回宫了?”
安陵容心中刹时涌上不好的预感,怕什么还是来了什么,历史的车轮滚滚,有些事是无法躲过去的。
“皇后娘娘,果亲王旧日腿疾发作,已经离世了。”
安陵容虽然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还是心痛如刀绞一般。
“侧福晋和世子可有回京?”
“微臣已经送至果亲王府安置妥当了。”
安陵容又颤抖着声音道。
“王爷的……”
她虽极力收敛情绪,也无法讲出“尸首”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