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坐朕的辇轿吧。”
皇上见那小人虽欢欣但神色憔悴,不由得心疼极了。
“皇上,嫔妾可不敢。”
安陵容换上宫装,穿好“花盆底”,正要与皇上去九州清晏,闻言唬了一跳。
皇上却不由分说地俯身抱起她,直接放在了御驾的辇轿上。
“皇上,可否容奴才再传一顶辇轿过来?”
苏培盛亦吓白了一张老脸,连忙请旨。
“不必,路又不远,朕愿意走走。”
苏培盛哀叹,一摆手中拂尘。
“启驾九州清晏。”
这一路,安陵容被圆明园的盛景吸引了目光。
宏伟的殿堂,精致的亭台,蜿蜒的长廊曲径通幽。
“深院溪流转,回廊竹径通。珊珊鸣玉碎,袅袅弄清风。”
皇上随口吟诵,又道。
“容儿,这圆明园啊,确实比紫禁城透气多了。”
安陵容也赞叹。
“皇上,这园林景致真好,竟是把江南的秀丽和北地燕歌融为一园,嫔妾真真是长了见识。”
“容儿在德胜门时辛苦了,又瘦了许多,就在这园中多住些时日,朕要将你养胖一点。”
皇上突然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安陵容嗔怪地一笑。
“皇上,您定然是在笑话嫔妾与淳常在修习那减肥之法。”
皇上不由得频频点头,干脆开怀大笑。
“淳常在倒是常泡那牛奶浴,貌似白了些,但可真是越来越肥了。”
“皇上,淳妹妹还年幼,那是婴儿肥未褪。”
安陵容板起了小脸。
“您瞧着吧,嫔妾必日日看着淳妹妹,让她在小花园中跑步,减掉十斤再送您龙榻上去。”
皇上展颜,拉住她的手。
“好,好,好。”
皇上忽然正色道。
“容儿聪颖,又心系百姓,太医院来报,德胜门的盛夏热症,天和堂处理得极为迅速妥当,朕会手书天和堂,装裱好挂上去,以示奖励。”
“嫔妾多谢皇上,现在国富民强,与皇上的励精图治,殚精竭虑是分不开的,嫔妾只想尽些绵力,为皇上分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行至“露香斋”,突然遇到了敬妃与曹贵人。
安陵容急于下了辇轿,皇上却挥手道不必。
“皇上万福金安。”
“嗯,三阿哥,四阿哥都在此,温宜呢?”
“皇子们在陪温宜玩呢。”
敬妃敦厚,语气亦和缓。
“月妃娘娘安好。”
曹贵人赶紧上前行礼问安,安陵容连忙下了辇轿,与敬妃互道安好,又笑与曹贵人说道。
“温宜公主来了此处可还适应吗?”
“多谢娘娘挂怀,公主极是喜欢这里的。”
三阿哥,四阿哥,乳母抱着温宜皆过来请安。
“三阿哥,背魏征的谏太宗十思书给朕来听听。”
皇上借机查问皇子的功课。
敬妃的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三阿哥连日苦读,背诵得倒流利。
皇上又问道:“太宗如何能做到垂衣拱寺而治?”
三阿哥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皇上不免气恼。
“你日日在书房,难道师傅没有给你讲过太宗的德政吗?”
三阿哥额上见了汗珠子,他小声答道。
“贞观政要已经讲过了,儿臣也细细读过。”
“四阿哥,你答得上吗?”
四阿哥本垂手侍立,他正欲答话,忽见安陵容站在皇上身边,似轻微地摇摇头。
四阿哥立时止住了到嘴的话。
“皇阿玛,儿臣也不会,儿臣比不得三哥刻苦,师傅也常说儿臣笨。”
皇上恼火地布置道。
“朕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文章读通,再不知意思,就去勤政殿罚跪。”
皇上见四阿哥手中拿着弓箭,伸手要过来。
此时适逢上空有鸽子飞过,皇上搭箭拉弓瞄准一气呵成,转眼间,鸽子从天上掉落。
小厦子跑过去拾起来。
“皇上一箭贯穿四目。”
安陵容仔细看那鸽子,不由得赞道。
“这是京西的野鸽子,以灵巧轻捷着称,皇上的箭法当真精良。”
“朕的骑射师傅,是满州第一巴图鲁。”
皇上得了爱妃夸奖,心下也是高兴,倒把两个无用的皇子带来的愁绪消减了些。
“来,温宜,朕的小公主,皇阿玛抱抱。”
又看着曹贵人。
“这一程子,你倒把温宜养得不错,也重了些。”
“嫔妾多谢皇上,让公主由嫔妾放在身边抚养。”
“皇上,今儿也巧了,月妃妹妹正好也到了,嫔妾安排了一场晚宴,宴后还有舞伎表演,想问问皇上的意思,摆在哪里好?”
敬妃请示皇上。
“就在九州清晏吧,月妃也不必再安排寝宫,就与朕同住九州清晏。”
…………
酉时四刻,九州清晏。
舞伎们正跳着“江南采莲舞”,如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