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这荷包绣得是本宫最喜欢的凤穿牡丹,闻起来味道也清新典雅,真是不错。”
安陵容请安谢恩后,奉上自己绣的荷包。
皇后面露欣喜之色,拿在手上细看那图案,夸赞了一番。
又放在鼻端轻嗅,笑着问道。
“月妃有心了,不知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味道沁人心脾呀。”
皇后递给剪秋。
“剪秋,你来闻一下,真的好香呀!”
剪秋接过,只是轻嗅便道。
“这里面放了牡丹的干花瓣,还配了沉水香和松针,初闻感觉清淡,时间长了,牡丹雍容的底蕴才会缓缓渗透出来。”
安陵容心下暗惊,但面上神情恭谨谦逊。
“剪秋姑姑好灵的鼻子,嫔妾只想着皇后娘娘的气度高华如山巅云,只有牡丹才配得上国母。”
皇后拉她坐在罗汉榻上说话。
“淳常在求了本宫,想要搬去延禧宫与你做伴,本宫想着那富察贵人小产后性情孤僻,与你不睦,淳常在人又活泼,也给延禧宫添些生气。”
安陵容忙笑着答道。
“娘娘万事思虑周全,嫔妾感激不尽。”
皇后突又叹道。
“唉!莞嫔的侍婢都堂而皇之的上了龙榻,她是什么身份?皇上倒是封浣碧为禧答应,不必从官女子做起,今儿莞嫔亲自带着来行了礼,这事月妃可知道?”
“娘娘,嫔妾还真是不知。”
安陵容自不会说那“答应”,还是皇上与她商量过才定下的。
“淳常在可是选秀出身,而且方家也是四品官职,初入宫皇上就许了封号的,月妃,你得空也多提点她吧。”
皇后有些意味深长地笑笑,又拿起那个荷包。
“这香料呢用不好会伤身的,这人呢,用好了却是事半功倍的。”
皇后把荷包递给剪秋。
“你既喜欢,本宫便赏你了。”
又拉着安陵容的手微笑说道。
“妹妹可别在意,本宫是从来不用香料的,景仁宫内只有鲜花和瓜果之香。”
安陵容心下明白,这是在暗示自己。
莞嫔的碎玉轩住了个禧答应,这延禧宫立时添了个淳常在,自己如不安排她侍寝,便是不遵从皇后的心愿了。
小小荷包本就是试探之意,皇后当场便丢给了下人,很明显是考验自己办事的力度呢。
“皇后娘娘的吩咐,嫔妾都记在心上了。”
安陵容面上如沐春风,心中暗自戒备。
这没了一个华贵妃,皇后又起暗涌。
“皇后娘娘,嫔妾一直为您调理容颜,这面膜可有不妥?”
安陵容细细打量皇后的脸颊,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是又长出了“黄褐斑”。
“哪里呀?那面膜极好,只是这一程子宫中事情太多,本宫没有敷面膜而已。”
皇后突地掩面打了个哈欠,似乎极困倦,又连忙掩饰地道。
“皇上龙体受损,本宫甚是挂怀,夜里竟不能安枕,让月妃见笑了。”
“皇上皇后伉俪情深,真是让嫔妾感动呢,那嫔妾就先回去了,娘娘说了这一会子话也是倦了,早些歇息吧。”
安陵容行礼告辞出了景仁宫。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奴婢问您话,您也不答。”
宝鹃跟在后面小声说。
“哦?本宫没听到,宝鹃你刚刚说了什么?”
“奴婢问您要不要吃酸橘山楂糕?”
宝鹃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块点心。
“您从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奴婢见绣夏姐姐和染冬姐姐在小厨房做点心,就朝她们要了一些。”
安陵容回身,把那包点心的油纸裹好,正色地对宝鹃道。
“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但以后随本宫去任何地方,尤其是皇后宫里,可不许这样了,你必须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
…………
几日后,皇上忽然急召安陵容去养心殿。
“苏公公,皇上身子刚好些,还是要注意保养龙体的,怎可如此忙碌?”
安陵容在养心殿外,见到几位身着朝服的大人从内书房出来,连忙避在一边。
“苏公公,这几位是?”
苏培盛连忙告知:“那是军机大臣张廷玉,布政史瓜尔佳鄂敏,大理寺少卿甄远道。”
安陵容心下一喜。
她见三位大人虽脚步匆忙但面上却极放松,知道一定是果亲王那边有了好消息。
“阿弥陀佛。”
安陵容狂喜之下,双手合十念了声佛。
“娘娘,皇上这几日身子好些了,今儿更是高兴,您快进去吧。”
苏培盛还以为月妃娘娘这声佛,是为皇上念的呢。
安陵容自也不说破,微微一笑就进去了
“容儿,快来。”
皇上在内书房,手上正拿着一封密函。
“你来看。”
“皇上,嫔妾可不敢,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嫔妾是明白的。”
皇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伸手搂过她,亲自把那密函展在她眼前。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