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是与皇上一道来启祥宫的。
皇后,华贵妃随后也匆匆赶到。
丽嫔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更是恐惧,又把自己缩回到被子中。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后又焦急地问道。
“章太医,这属于什么病症?”
“回皇上,皇后,丽嫔娘娘不让人诊脉,但微臣刚刚观其形貌,言语,应该是得了癫狂症。”
皇后面带愁容,连连叹气对皇上道。
“丽嫔这几日说身子不爽利,臣妾还免了她请安,想着忙完再过来探望,好好的人,怎么会……”
皇后抽出帕子拭泪。
华贵妃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皇后的神情冷笑不语。
“太后驾到。”
门外忽然通传。
太后竟然是扶了竹息的手,亲自来到启祥宫。
丽嫔听到了众人给太后请安的声音,她又掀起了被子的一角,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哭嚎。
“太后救命,有人要杀嫔妾,嫔妾的床榻……嫔妾的身上有蛇,有蛇啊!”
她一边喊叫,一边用渗人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殿内众人无不被她的眼神吓到。
“太后,我知道许多秘密,太后救我啊!”
“太医,还不快给丽嫔娘娘服下安神药,让她在这里疯言疯语。”
太后厉声责问章弥。
章弥慌忙上前,指挥采兰按住丽嫔,把安神药灌了进去。
直到丽嫔安静下来,太后才落了座。
“昨晚是谁上夜?”
采兰连忙上前跪下回话。
“回太后,是奴婢采兰。”
“你可见到启祥宫有蛇?”
“回太后,没有啊!奴婢就睡在碧纱屏风后,什么也没有见到啊!”
“你们娘娘这些时日,身子如何?”
“回太后,娘娘夜不能寐已经很久了,入睡后也频发噩梦,上次她还说见到床边有人。”
皇上怒道。
“你这奴才亦无用,娘娘身子不好,为何不回禀皇后,请太医诊治。”
采兰连连磕头请罪,又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紫伤痕,哭着回道。
“太后,皇上,奴婢日日都劝,奈何娘娘不听啊,说得多了,还连掐带打的,奴婢害怕,不敢去回皇后。”
华贵妃上前细看那伤痕,叹道。
“你倒是个老实人,也算是忠仆,这般虐待,还是精心侍候你的主子,皇上,饶了采兰吧,嫔妾与丽嫔情同姐妹,竟不知她如此心狠。”
皇上还未答话,太后忽道。
“竹息,找两个力气大的宫女,把丽嫔带回慈宁宫去。”
“六宫不宁,倒要劳烦皇额娘操持,儿子不孝。”
皇上跪下请责,众人自是全都跪下请罪。
“罢了,都散了吧。”
太后沉下脸吩咐。
安陵容故意走在了最后面。
趁人不注意,她仔细查看了丽嫔的床榻,帐子是完好。
又俯身看了床榻下面,也洁净的没有灰尘。
只是她鼻中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异香,这个香气幽微,不易察觉。
如果不是安陵容擅长调香,几乎无法发现。
安陵容自不方便逗留太久,匆忙出去随众人离开。
“皇上,太后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为何还要把丽嫔娘娘接到慈宁宫去?”
皇上这日身子乏力,坐了辇轿。
安陵容趁着皇上起驾前,悄悄的问了一句。
“太后行事一向有分寸,后宫的事她从来不多管,但只要管了,必定是她看不过眼的大事。”
当天夜里,皇上去了慈宁宫。
“皇额娘,丽嫔可有说什么?”
“皇儿,谁都知道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这件事慢慢查吧,总会水落石出的。”
竹息送上茶盏,有些忧心地说道。
“皇上近日可是因为前朝太忙,没有休息好吗?您的脸色可不太好,眼下有些乌青呢。”
“是啊,孙姑姑,老十七已经出发西北几日了,朕很忧心,那年羹尧不会老实交出兵权的。”
太后心疼地望着皇上,替他宽心。
“老十七虽年轻,却是个稳妥的,皇儿也不必太费神了。”
“谢皇额娘关怀儿子。”
太后手捻佛珠,把小几上的点心推向皇上。
“这山楂糕是惠嫔亲手做的,说哀家日日吃的药苦,倒是个懂事的,皇上尝尝,哀家吃着甚好。”
皇上本不喜酸,但也拿起一颗吃了。
“皇儿,哀家知道月嫔聪颖,颇合您心意,但是过于盛宠,六宫嫔妃就会心生怨妒,无端生事,雨露均沾,方为正道。”
皇上点头称是。
“皇额娘字字金言,儿子记下了。”
这日夜里,丽嫔被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冷宫。
次日,侍候她的宫女采兰,被华贵妃称为忠仆,倒是得了赏识,调入了翊坤宫当差。
…………
“嬛儿,我给你看样东西。”
沈眉庄神神秘秘地,自妆台拿出张方子。
“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