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是安陵容魂穿后可以预料到的。
就如同第二日。
皇后,华妃虽不能出乾西四所,仍派人传话给月嫔,先是恭喜晋了位份,然后命她赶紧送药至自己族中。
安陵容自然恭谨应是,她谋划已久,并不慌乱,沉着应对。
皇后是乌拉那拉氏,父亲费扬古曾是一品大臣,掌管京城军权,虽人身故,但仍是名门望族,地位显赫。
年氏一族虽然是包衣出身,但是华妃的祖父曾中了进士,摆脱了奴籍,父亲曾是湖广巡抚,哥哥年羹尧可是朝中一等公爵,手握实权的正二品大员,而且西北连战告捷,战功赫赫。
这两个大家族都让人忌惮不已。
安陵容与章太医商议此事。
章弥亦觉头疼,但又无法。
只能在宫中紧俏的名贵药材中拨了一部分,先给两大家族熬制药材。
安陵容特意巡视医士煎药时,减少了部分抗生素。
哪能让他们那么快痊愈呢?
如果几剂药就见好,怎能显出我的本事来?
而且那出宫的计划,就不能成行了。
因为药材的缺失,北三所的宫人病情又有反复。
宫人们一时间又慌乱起来。
“娘娘,皇上又烧了起来。”
苏培盛有些惊慌地来回禀。
这声“娘娘”,倒让安陵容一怔。
终于从“小主”,熬到了“娘娘”,取得了初战告捷,但想成为一宫主位,还得稳扎稳打。
安陵容回到西暖阁,俯身用眼皮试皇上额头,果真热度上来了。
她端来汤药,吹温喂给皇上。
“皇上,不要担心,老祖宗不是说过嘛,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嫔妾喂您喝下今日的药,慢慢地高热会退下的。”
皇上半倚在龙榻软枕上,人还是很虚,这浓黑的药汁极苦,他轻轻皱了眉头。
安陵容柔声劝慰。
“皇上既能饮下最烈的酒,也能熬过这中药的苦涩。”
喂完了中药,又给皇上嘴里放上了一颗青梅。
犹如给孩子灌下苦药,再给一颗巧克力般。
皇上在痛苦中,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容儿,人人都道白狐是妖孽,而你,朕的小狐狸明明是祥瑞。”
安陵容突然落下泪来,把脸贴在皇上怀中,皇上抬手抚她那青丝。
“皇上,嫔妾害怕,嫔妾一直担忧皇上,也……心疼您。”
这句话讲得无比真挚,皇上不由心中酸涩。
…………
待皇上安睡,安陵容招来凌侍卫。
“凌风,你出宫办一件事。”
安陵容入宫以来,还没有见过卧病在床的端妃。
但她可知道端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端妃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
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是有一种别样的情怀,古今并无区别。
端妃也是第一个嫁进雍亲王府的,诸多嫔妃中资历最深的一个。
她的祖父是开国元勋齐不迟,父亲是虎贲将军齐敷,在朝中位列一品,而且端妃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待她格外亲厚。
安陵容觉得,端妃虽然因为被华妃灌了红花,长期卧病,自己最擅长的不就是调理女人的身体嘛!
放长线,钓个大鱼吧。
“凌风,你将本宫备好的药材,消毒的酒精,悄悄的送入齐府,只道是端妃娘娘送来的。”
“是,娘娘。”
凌风领命,并没有立即走开。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吗?”
安陵容有些着急,眼见四下无人,她伸手探凌风额头。
“不热啊,嗓子痛吗?张嘴本宫看看。”
她的小侍卫可不能病倒,体己人本就不多,凌风又极能干,安陵容好多事不方便出面,都得用他。
凌风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还害羞了?本宫只是看看你发热了吗?”
“我没事,只是想和娘娘说,您自己也要注意身子,娘娘瘦了很多。”
凌风转身向外走,习武之人却走成了“顺拐”。
办完这件事,安陵容赶去慈宁宫。
在宫外由小太监传话请了安。
太后长居内室,与人接触少,并未感染时疫。
竹息在门廊处与她遥遥相望,那神情极是赞许。
芳若已染时疫,但安陵容没有将她迁至北三所,那里太监,宫女时有死亡,太过危险。
而是偷偷把她接到延禧宫西偏殿,由两个小丫头照顾。
关闭殿门,无人知晓此事。
“干妈”所用的药材,自然是份量十足,所以芳若倒是最轻的。
乾西四所。
安陵容也在殿外给皇后,华妃娘娘请了安,并由小太监传话,两府药材正在紧急熬制,午后便可送到。
剪秋与颂芝可不惯着她,没有一个出来的。
当然,这都是主子们的意思。
安陵容自不在意。
现下,可是我为皇上侍疾,日夜相伴。
宫中人手多,又有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