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赌……”
“既然姬宗主都这样说了,我信了还不成嘛……”
妖皇静静看了道子一眼,眸子中露出深深的自嘲,“可是这百年来,我赌一次输一次,今日就不犯这个忌讳了。”
他知道,便是元神经过这样的轮番苦战,也该是道力不足了,但他委实不敢赌,也输不起。
他完全无法想象,怎样的杀伐手段可以令四位妖圣和七位灵尊同时落陷,这样的战力甚至能胜过完整的一道天魔。
如此凶戾的杀伐手段,疯魔尸鬼还有没有?他根本不敢赌!
因为对面这骨玉悬额的道子是真的敢用,比如用元神拖住妖圣,从而可以从容发动……
“戮族尽陨,劫数已平,若是姬宗主可以为我解惑,我妖廷便马上退兵而去。”
阳图妖皇知道,劫争的手段已经变了,能令戮族瞬间永绝于麒麟天,自然也可以令妖廷毁于一旦,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有生力量,另外寻得各大妖廷商量出应对的办法。
“好说,当年探索上古秘境,意外得了上古宗门五常镇道宗所遗镇宗法器,我当时就向守宝境灵承诺过,不会令五常镇道之名消亡于天地。”
道子淡然笑了笑,一枚尺许梭形之物已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此物名诸天星辰秘魔七绝乌梭!上映三光,下镇有情,毁一切万物!
五常镇道宗千辛万苦方才将之炼制成功,共有五枚。
此宗虽然没有镇宗元神,却有不弱于天宗杀伐的伟力,可惜宗门劫起内争,最终同归于尽,还没等一次渊劫开启,便消逝在了天地之中。
除开当年宗门内争中用去的三枚,剩下的两枚为我所得,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
这不,各位灵尊逼得太紧,我才忍痛用去了一枚。”
阳图妖皇点点头,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这等魔宝实在有伤天和,最后这一枚,姬宗主当要好好保管才是!”
骨玉少年幽幽笑了笑,神情中似没有半分玩笑之意,“这个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疯魔来呈……”
东界,界岭山,两廷妖军仓皇而逃,人族天宗没有追袭,而()
是在占据了有利地形后开始布设阵法,巩固防线。
所有人都知道,阴络和阳图的妖军如此狼狈退走,也许就再也无胆犯境了。
因为只要生院之主在,东界便稳如太古神山,决计无人敢犯。
这不是什么妖族忽然生出了善心,也不是什么天魔骤然多出了怜悯,而是实实在在上古人道的馈赠,借金玉麒麟的愿,借生院之主的手,护住了一域众生。
……
随后,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宛若狂风暴雨一般卷向了人族四域,也如同惊天霹雳似地砸入了妖魔二族。
无论是东界还是西极,又或是北疆和南域,所有听闻此事的人,都是半信半疑,不过更多的消息却是一波又一波地传来,让人不得不信,不能不信……
因为除了那五千里灰飞烟灭的所在,还有更加令人信服的证据,压得人心头一紧。
数以万计的天魔眷属爆发出入灭前最后的嘶鸣,旋即无情地陨落于虚天之中,血肉和魔气同时化为了灰烬,不停地陨落,不停地投入,却始终没能将浩瀚的黑火之海填上半分。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位天魔眷属消失于凶戾火海,整个虚天中仿佛再度变得空旷。
念慈天子不由得轻轻苦笑,“那生院之主并未骗人,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有人会这样来用天子法体,吞宙的魔妙亦成为了黑火的一部分,现在这团黑火已然在侵蚀虚天的根本之性了。”
旁边的天魔大座之上,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我倒是没想到,人族这法宝质性之高,居然能动摇虚天。”
原本沉沉寂寂的虚天,此时虽是寂寂如常,但已然没有玄黑沉沉之象。
宽广的黑火之海上,无数的虹彩垂垂而落,贯穿了黑沉的虚空,也映出了凶戾的光明,虚幻的日月星映在虚天之中,不仅降下了恐怖的黑火,也让虚天的小小一角彻底变了模样。
凶戾黑火好似饥饿凶兽,拼命啃噬着空无一物的虚天,同时还在慢慢变大,虽然缓慢,却无休止,仿佛不将整个虚天都填满,绝不罢休。
“落梅天子,落花诸脉中可有哪脉魔妙能消解此火?”
念慈天子感觉久未有过的无力感袭上自在法体,颇令人怀念,“便是消耗大一些也无妨,否则一旦虚天被毁,恐怕会被麒麟天中的人族脱出樊笼。说来惭愧,我破灭一道专注诛戮陷绝之妙,倒是于此无法可施。”
落梅天子沉吟良久,终是遗憾地摇摇头,“吞宙的法体都只能坚持了少许时间,落花一道不以坚固魔躯见长,自然更是抵御不住。”
“那若尘一道呢,可有妙法?重尘天子?”念慈天子点点头,看向另一边的天魔大座。
一个少年从天魔大座上站起,微微点点头,眸子中有着淡漠而无情的自在之色。
“须弥之尘可剥离此部分虚天,不过……”
重尘天子的神情变得凝重,指了指虚幻的日月星,“若是不将这些虚幻光火的道韵封印挪移,终是无用之功,而这些则是须弥之尘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