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是不是跑不出去了。”
一个乖俏女子抱着谭茶樱,瑟瑟发抖地说道,透过魔气看去,远处光芒所在飞快地缩小,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不会的,只是事发突然,元神和金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谭茶樱眼下是揪心的难受和痛苦,却只能温和地宽慰道,“眼下,这天魔全力逃跑,还没有功夫理会我们,我们只要撑住罡元,不要被魔气沾染,被金丹救回后,甚至不会影响后续修行。”
“真的嘛?!”那女子眼中露出充满希望的光辉,看向自家师姐。
谭茶樱点点头,故做镇静地对自家师妹笑笑,但心里却是越来越忐忑。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金丹救援既看运道也分亲疏,明妙宗的金丹此时恰恰不在浮空岛上,会有金丹往这个方向来救援么,她只能祈求天地保佑了。
咕咚!
魔气中又落下一人。
只见来人一個踉跄差点跌倒,死命甩甩脑袋,勉强将身子直起来,方才看到谭茶樱师妹二人。
“你们也被魔气席卷了么?”来人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出话来。
“正是,我们是明妙宗子弟,我是谭茶樱,这是我师妹乐楼音,这位师兄是哪宗的,可有师门长辈在浮空岛上?”谭茶樱急急问道,眼中泛起丝丝希望。
只见来人沮丧地说道,“我叫闻展东,是修醒生院的弟子,我独自离宗修行,却是没有长辈在浮空岛上。”
听到此话,谭茶樱整个人如同跌入冰河,一颗玲珑心咕咚一声沉了下去,眼中更是不禁泛出绝望之色。
远处那光芒所在已是如针尖般大小,却仍然没有人追上来,谭茶樱抚摸着师妹的秀发,轻轻发出一声叹息,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
倏忽之间,怀里师妹温软的身子,却是颤抖起来,谭茶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楼音别怕,我是不会让你入魔的,等会只会疼一下,你且忍忍。”
“师姐,那里是不是有光追过来了?”乐楼音根本没有听到自家师姐所说,语气越来越激动。
轻轻一句落入谭茶樱耳中,却中震天雷鸣一般,她猛地转过头去,无尽黑暗中一道遁光如同疾雷闪电似地向这边冲了过来,只见紫光夺目,气势迫人至极。
虽然不知是哪家金丹,但天地保佑,一定要斗法强横些,这才能打得过天魔,谭茶樱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喃喃念着。
随着遁光越追越近,她眼中光彩却是越来越亮,紫色的遁光?还带着雾气?难道是?
她的心跳猛地加速,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胸膛中咚咚地跳动,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脸上却是紧张中带着无尽喜悦。
真的是玉诡!真的是姬催玉!他居然为了一面之缘冲到虚天深处来救我?
谭茶樱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自家师妹在旁边说些什么都完全听不到了。
过了几息,她才缓过气来,眼中充满欣喜地说道:“楼音,我们得救了,那是玉诡!”
“玉诡,谪星谱超等?他为什么会来救我们?”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乐楼音已是恢复了一些活泼。
“可能,是……缘分吧。”谭茶樱红着脸,轻轻说道。
眼见遁光已是要追到魔气身后,轰,两道剑光后发先至,截在了遁光前面。
遁光猛地一停,现出了少年道人头悬骨玉的身影,两道剑光生生拦在他的面前,阻隔了他前进的方向。
但天魔之气却是半点没停,如雷如电继续遁飞,转眼已是将遁光停住的所在,甩得老远。
“不!”谭茶樱忍不住绝望呼喊出声,嘴角沁出殷`红的血丝,巨大的打击之下,已是心神有了恍惚。
谭茶樱蓦然想起师父对她说过的话,明妙之道,明者无情,如果注定失去,宁愿从未得到。
她惨然一笑,如今却是懂了。
……
“你是玄痕剑宗的余淮远?虽然此语不雅,我还是想说,好狗不挡道。”
哪怕被拦下遁光,姜默舒却是没有半分躁动,沉静地看了看眼前两人,语气冰冷,
“前面有数条人命,今日我兴致偶发,忽然想救几个人,但也不介意杀几个人。”
余淮远看着姜默舒,一如当年模样,没有半分卑或劣,嘴巴如却毒`龙一般噬人心田,不由得心中有些烦躁,兀自说道,
“魔道贼子,亏你还记得我,我来替众多师兄弟索命,若能杀你,倒是不可惜前面那几个道子。”
姜默舒眼中冷色闪过,转头看向另一人,“我不杀无名之辈,这位也请报个姓名。”
景渡藏点点头,缓缓说道,“我是玄痕剑宗剑翎堂的景渡藏,也是他师父,我有一个徒儿死在幽魂河边,这段因果既然今日要做个了断,我只是来见证,不会动手。”
“哦,那我倒还要谢你高风亮节喽。”
姜默舒轻轻一抚额,心思一动问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你玄痕剑宗为何老是找莪麻烦?”
“待一了因果你有的是时间知道。”景渡藏淡然说道。
姜默舒眼神一变,化为冰风凛雪一般。
这是明目张胆地说要炼魂啊,对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