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林清走进教室,谭茗心把收齐的语文作业放上讲台,转身便看到刘飞帆一脸装逼歪头笑,对她扬了扬红色的爱立信。
尼玛,好想脱鞋砸装逼狗!
郭立见她回来坐下就抓起铅笔,狠狠刺入可怜的橡皮擦里,不由心疼吸了口气。
“……大小姐,我橡皮擦新买的,谁给您气受了?小的替您消灭他!”
“一只狗,恶心巴拉的渣狗!”
“……渣狗是啥狗?”
*
刘飞帆百思不得其解。
从小到大他都是众星捧月的中心,想要什么有什么,有钱有颜,去哪屁股后都跟着爱慕者崇拜者。
可打他来这第一天,谭茗心就对他冷飕飕的,他难得降尊跟她打招呼还直接视而不见,好像跟他有仇一样。
但他敢肯定,如果他以前认识这么个漂亮的女生,绝对不可能没有印象。
这不免让他气闷之余,更加关注她。
前排许月月转头盯着阳光般的男生,见他视线都没离开过谭茗心,心口憋着一口老血。
谭茗心到底有什么好,除了漂亮点有钱点,傻不拉几的蠢货,为什么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刘飞帆这么完美的人,也要被皮相蒙了眼睛吗?
“许月月!”
“……啊?”
林清蹙眉看着一脸茫然的学生,沉声开口,“不认真听课到处张望什么,上来!看看你给我交的什么作业!”
许月月羞红了脸,低着头上前。
“我记得你高一高二成绩不错的,怎么现在连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还有这篇作文,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一行就有四五个错别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对待?”
林清怒其不争数落一通,才缓了口气。
“拿回去重做,下午交上来。”
许月月沉默回到座位,感觉周遭都是嘲笑的目光,脸红脖子粗埋着头。
她现在落魄得洗头都没洗发水,洗澡没香皂,洗衣服没洗衣粉,连内裤内衣都没得换,天天顾着躲避别人的嘲笑,天天想着法子哄回谭茗心,哪有心思放在学习上……
谭茗心到底发什么疯了?!
下课,尤珍珠快人一步拉着谭茗心出了教室,许月月憋屈咬咬牙,她实在不敢得罪这个口无遮拦的飞女。
几个男生凑到刘飞帆身旁,一脸羡慕,“飞帆,你鞋子什么牌子啊,好好看!”
“对啊,我开学前去逛了耐克店,没见着你这款耶!”
刘飞帆淡淡一笑,“刚出的新款,我爸从广市带给我的,这边应该还没得卖。”
“哇靠!怪不得,咦,你袜子也是耐克牌的吗,我记得也很贵的……”
“有钱人啊,一双袜子顶我十双了……”
刘飞帆满不在乎点点头,拿出一包巧克力丢到桌上。
“也是广市买回来的,吃吧。”
“哇!谢谢!”
“徐福记耶!”
许月月脚下一顿,转头看向那包打开的巧克力,吞了吞口水踌躇走过去。
“……刘飞帆,你要喝汽水吗?”
四下一静,几个巴着刘飞帆的女生鄙夷冷嗤一声,男生们也诧异在两个完全搭不到一处的人身上来回打量。
而刘飞帆眉头一皱脸色沉下来,拿起书包走出教室。
许月月开口就后悔了,因为那天刘飞帆跟她打听谭茗心的事,临走叮嘱她不要在教室里跟他说话。
她匆匆追下楼,“刘飞帆,我,我不是故意的……”
刘飞帆看了眼四周,转身冷冷开口,神情厌恶,“你不会以为我请你喝冰是对你有意思吧?”
许月月羞愧难当摇头,“不,不是……”
“以后别跟我说话。”
刘飞帆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腔羞辱的许月月,咬着牙走回宿舍,见全副身家买的被子枕头又被扔在地上,还被倒了水。
宿舍只有另一个胖女生何秀云在,眼神带着怜悯,也不敢出声。
许月月当然知道是伍妙芬干的,敢怒不敢言,用力把被子甩回上铺,躲进厕所埋头大哭。
都怪谭茗心!
要不是她,自己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许月月抬起泪湿的脸,满是戾气嫉恨。
……
晚自习后,谭茗心和尤珍珠走出校门,尤之洲站在路边小车旁,嘴里叼着根烟,而一旁的张季元单腿撑着小绵羊,一脸警惕。
“哥!”
尤珍珠开心拉着谭茗心走到尤之洲面前,“先送茗心回家吧!”
“呃,不用了。”
谭茗心指向一旁虎视眈眈的人,“我表哥来接我。”
两个男人对望,空气中似乎有噼里啪啦的声响。
尤珍珠毫无所觉,笑嘻嘻跟人打招呼,“你是茗心表哥呀,你好,我是她好朋友尤珍珠!”
张季元客气点点头,利眼扫过尴尬挠头的妹妹,“还不上车。”
谭茗心乖乖跨上后座,朝尤珍珠挥挥手,没去看尤之洲投来的目光。
尤珍珠狐疑挠挠头,“茗心表哥看着好凶哦……”
尤之洲摸了摸下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