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青玉走后,桑吉悦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容。
她小心的捧着那个木人,盯着木人额头那点同自己一般无二的朱砂。
好奇怪,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却不及她深想,脑袋又开始昏沉。
桑吉悦重新躺回榻上,安静的盯着木梁。
她翻了个身,腰侧压住了个什么东西硌的疼。
桑吉悦伸手去摸,摸到一个温热的圆球。
是个铃铛。
那铃铛上面没有雕刻任何东西,是光滑的,摸上去怪舒服。
那铃铛被桑吉悦的动作搞得叮铃作响,桑吉悦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个铃铛。
她什么时候有这个铃铛了?
不一会儿,林青玉带着寒气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的头发有些乱了,衣领也有些歪。那模样一看便是从外面匆匆赶回的,表情都带着焦急。
桑吉悦看着突然回来的林青玉,目光有片刻失神,好久才重新聚焦。
葱白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林青玉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老心不在焉的。”
桑吉悦有些局促,手中那颗铃铛被牢牢攥紧,眼看面前人的手就要放到她的额头上了,桑吉悦侧身一躲。
林青玉手落了个空,有些尴尬的收回去。
“我没事儿,只是不小心弄到铃铛了。”
林青玉这才去看那个铃铛,铃铛正安静的躺在桑吉悦手心。
“是我考虑不周。”林青玉拿起铃铛,表情严肃:“我应该设置个法阵,平常拿起时别乱发声。”
“......”桑吉悦看着铃铛,目光又染上迷茫“原来这个铃铛是师尊送的吗?”
林青玉手一顿,奇怪的歪过头看着桑吉悦:“你忘了?”
桑吉悦低下脑袋,抿唇不语。
“算了,你可能就是没休息好。”林青玉自圆其说,他身上寒气未消,手中的铃铛温热,气息传达。
桑吉悦没由来的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现下是寒冬,屋外飘雪。
窗檐处结了冰,靠近窗的烛火微弱,像是被冷气侵蚀。
“师尊...”桑吉悦轻声道“我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
林青玉的表情更怪异了,他捏着铃铛的手背到身后,盯着桑吉悦没有说话。
桑吉悦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手攥着被子抬头去看他。
“怎么了吗师尊。”
林青玉有些疲惫的揉揉额角,对桑吉悦的话没有怀疑,只轻轻的叹口气。
“是为师不好,你是在怨我吧。”
桑吉悦被他的话搞得坐立不安,面上染上潮红。
“师尊,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气。”
可林青玉没说什么,只伸手去揉她脑袋:“你都不叫我师傅了,改叫师尊了,还说什么不怨。”
“...不是的...”桑吉悦想解释,可林青玉却笃定了桑吉悦的想法,叹口气小声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可是...”
林青玉停了话,后面的字都咽下了肚子。
桑吉悦摇头,急得都憋出了眼泪“师尊...师傅,我真的没有怨你。”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林青玉什么都没说,只狠狠的揉了揉桑吉悦的头顶。
桑吉悦的头发本就有些乱了,被他这样揉更加糟糕。
“是我的错,我叫你受惊了。”
......
桑吉悦记忆实在模糊,最后也只摇头没有应声。
两人在这客栈里待了五日,风雪终于停了。
房檐上堆满厚实的积雪,桑吉悦想出门都被林青玉逼着披上了厚厚的披风。
她被裹得密不透风,行动起来像是个粽子。
桑吉悦想抗议,可到底屈服于林青玉的淫威下。
她被关了五日,这下出来终于能够放肆游玩,只是头上被她的师傅逼的带上了铃铛。
那铃铛做发饰也合适,小巧的,改良后也不会随便乱叫。
她走在街上,年关将至,商贩多了许多贩卖烟花的。
桑吉悦对什么都很新奇,左看看右看看。
林青玉就跟在不远处,生怕桑吉悦一不留神受什么伤。
街道上有些雪迹,太阳一晒便消了。
桑吉悦踩在上面难免会溅上泥泞。
她全然不管,一心扑在热闹的集会上。
烟火摊贩几乎隔几家便见到一个,桑吉悦也架不住这么多摊贩,上前买了一堆功能各异的烟花。
花了银子,且花的是师傅的银子,桑吉悦此刻还怪开心的。
林青玉就那样看着,桑吉悦手中东西越堆越多。
“......”
桑吉悦抱着东西,视线有些遮挡,一不留神便撞到了前面人的后背。
前面的人回过头,桑吉悦与他对望。
是位模样清俊的少年。
“小娘子没人提东西吗?”
他语调戏谑,一看便知是个的风流公子。
桑吉悦十分不擅长与人交际,被打趣了也只能红着脸道歉。
好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