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宣公公安!”
“宣公公万安!”
“宣公公面色不错,想必修为有所精进,真是可喜可贺!”
为首一员黑面太监身形魁梧健硕,龙门境后期修为勃发,丝毫不像其他太监一般阴柔瘦弱。
沿途官吏悄声问安行礼,态度谦卑有礼。
一些阿谀者就差没有直接行跪礼了,黑面太监却是理都不理,直接从其身旁飞过,只留下尴尬的朝臣。
原因无他,面前黑面太监正是皇帝武耀最为信任之大伴,臣工们私底下都将其称作内相,足以见其权势之重。
“啪!”
长鞭挥动发出巨大声响,一众文武大臣悄然行注目礼。
“咱家内廷大总管宣闵,诸位臣公有礼。”
“依照老规矩,三遍鼓声之后,文臣在左武将居右,各自进入神武大殿等候。”
“殿前将军负责引路,不得喧哗不得张望,违令者斩!”
宣闵手里挽着长鞭环视一圈之后,眉头悄然皱起。
“莫非那人还没到?那要不要推迟片刻等等再说?”
他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若是那人没到,他又不知如何对圣上交代。
正在他纠结之时,不远处传来吵嚷声将他惊动,转头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
片刻前,一个冷面男子窜进左相车辇,随后怒骂声冲天而起。
“张无忌,老夫必将生吞汝肉,饱饮汝血方能解老夫心头之恨!”
“阿冷,你马上回去安排所有人寻找那御龙卫许浩然落脚地,带活的回来,老夫要一刀一刀凌迟了他!”
聂志忠面上青筋暴起,浑身气的哆嗦。
阿冷应声告退,转头的一瞬间对上凌迟猩红的瞳孔,浑身毫毛竖起凉气直窜心脾。
只觉自己身处无尽尸山血海中无法自拔,毁灭与狂躁蔓延将他心中占据。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悄然抚上他白皙的脖颈,将阿冷牢牢钳住,他还一无所知。
“何人诵吾真名?”
来人正是凌迟,聂志忠呼唤他的名字时,他便突兀的出现在阿冷身后。
堂皇大气之声暗含天威,空气瞬间凝固,聂志忠瞳孔收缩双眼陡然放大。
“你...你是何人?敢闯本相车驾?”
他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胸口仿佛压着千钧巨石。
聂志忠强忍恐惧开口问道,他不相信有人敢在永安门前杀害当朝左相。
“敢诵吾真名却不知吾是谁?”
凌迟装神弄鬼一番,心里早就笑翻天了。
“你就是魔教教主张无忌?是你杀了老夫的昭儿?”
聂志忠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殿前满朝文武心中剧震。
都在互相打听张无忌是何许人也,居然敢在永安门前拦截当朝左相。
“谁是张无忌?本侯凌迟!”
“不是你先叫的我嘛!”
凌迟矢口否认,张教主早就下线了。
他这一句话如同往烧红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凉水,场面顿时沸腾,大片朝臣的视线瞬间被吸引。
仇视者有之,冷眼者亦有之,冷眼旁观者最多。
宣闵惊喜与头疼同时发作,喜的是他找到想找的人了,难受的是他想找的凌迟此时正和左相对峙。
“什么?你就是逍遥侯凌迟?”
聂志忠面色惊疑,看着凌迟俊逸无双的面孔与健硕修长的身躯,与图册上的模样逐渐重合。
“逍遥侯为何拿住本相的护卫?还是说你和张无忌那厮有甚干系?”
他逐渐冷静下来,轻捋半尺长须恢复平日左相的气度,见凌迟不依不饶依旧握着阿冷的脖子,当即开口喝道:
“还不速速放开阿冷,永安门前你还敢行杀戮之举不成?”
聂志忠声音越来越大,言语十分不善。
凌迟眼睛微眯闪过一丝危险的目光,聂志忠心头一惊。
“本侯就是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杂毛能生出来,带着合族淫辱御龙卫娇妻的孽障。”
“还将其绑在一旁,让其眼睁睁看着自己娇妻被辱,此行与禽兽何异。”
“啧啧啧,有其子必有其父,这话果真没错!”
凌迟上下打量聂志忠,后者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隐隐能看出眉眼间与聂昭有七分相似。
“居然有这等事?”
“聂昭带着合族人欺凌御龙卫家眷?”
“如此行径简直离谱。”
“堂堂吏部侍郎如此跪舔外族,我神州皇朝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众军汉义愤填膺,呼呼喝喝让聂志忠大感不妙。
“你见过昭儿?你把他怎么了?
“莫说是御龙卫家眷,若能换得北境千万百姓安宁,老夫献上自己老妻有何妨!”
此言一出,永安门前爆发轰然大笑,连外国使团都觉得太过炸裂。
这老货为了权势还真是什么的放得下,他那老妻满脸沟壑,谁会要啊。
川介冷眼看着眼前一幕,巴不得立马爆发大战,他合族垂涎神州大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聂老儿你再敢信口雌黄,本侯的拳头也未尝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