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钱府越近,凌迟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强。
腥甜的血腥味透过朱漆大门,被微风吹进他的鼻窍。
大门虚掩着,金色的刀鞘探出一顶就开。
凌迟手握诛恶,神识覆盖的瞬间愣住了。
钱府上下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也没有,看门的大黄狗都被拧断了脖子。
大小房间内尽是鲜血和一地横陈的尸首,尸体全部都是要害中刀,一刀毙命,看伤口痕迹至少也有三天时间了。
看起来案发时钱家上下都在熟睡中,被一伙凶手摸进来宰杀得干干净净。
他推开内堂一扇房门,屋内乱乱糟糟,榻上趴着三具光溜溜的尸首,一男两女的双手都被捆背后,不可言状之处尽是不洁之物。
男尸身旁还有两具情况相同的女尸,死状态大致相同。
凌迟瘪瘪嘴,刀鞘轻点,将男尸翻过身来。
正是前珠县县令钱大江,凌迟在图册上看过,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是谁屠了我至交好友满门,连只鸡都没剩下,丧尽天良啊!”
一道悲愤的声音自钱府轰然炸响,瞬间传遍整个雾县。
凌迟千里迢迢奔袭至雾县,只为钱大江一家而来,谁知道钱家上下三天前就被人灭门了。
生涯唯一的耻辱被人抢先下手干掉,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一时间悲愤莫名一声怒吼喊出。
“钱老爷家居然被人给灭门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是谁家的俊俏少年郎啊,以前没见过啊?”
“没听人家说了吗,钱老爷的故交好友,想必是远道访友而来,却发现故友一家子被人斩尽杀绝,心中悲愤吧。”
“真是个好少年啊,不过钱老爷为人和善是出了名的,怎么会遭这等灭门之祸啊?”
“是啊,钱老爷可是个好人啊,可惜好人遭天妒,一家子死的太惨了。”
“听说钱老爷得罪了天河会的人,钱家二小姐被他们绑去卖到窑子里折磨死了。”
“天河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们经常抓人卖去他处,衙门都管不了。”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纷纷对凌迟投来同情的眼光。
凌迟身形一闪出现在人群中间,斩马刀修长沉重的刀身虚搭在那人肩上,言语中杀气凛然。
“你说是天河会灭了钱大江一家?”
那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凌迟吓的神情紧张,裤腿都湿润了。
“小人只是道听途说啊,茶肆里都在传,大家都知道这个。”
“天河会的人来了,你是钱老爷的故交,你快跑吧,他们人多势众,你斗不过他们的。”
那人指着街头出现的数十个白衣人好心的说道,随即迈开双腿一溜烟跑了。
街坊邻里见天河帮来了,也都一哄而散。
“还有个漏网之鱼,正好送下去给钱大江陪葬,谁让他敢抢老子的生意。”
“还是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真是让人心生喜爱啊,你不如跟了你家三爷,以后吃香的喝......”
为首气海境男人说话间脸上痦子跟着一起抖动,凌迟实在没有耐心听他说话,直接动手。
人贩子的女儿被另一伙人贩子卖了,天理循环正是此理。
“噗!”
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血光在太阳照耀下呈现出迷人的红色。
凌迟上手就杀,斩马刀大开大合,刀光组成刀网,肆意宣泄心中的杀意。
钱大江没了,总得杀点儿什么吧,不能空着手就这么走了。
天河会不大不小,正好合适,屠杀人牙子正是他最爱干的事儿,不要钱也爱干。
数十个白衣人眨眼间便被斩杀殆尽,过千缕雷霆本源之气反哺。
鲜血瞬间染红了钱府门前的长街,血腥味冲天而起。
凌迟表情淡然,顺着这帮人来的方向转身就走。
“钱大人,我凌迟这也算是帮你报仇了,如果你泉下有知,应该赶紧活过来让我亲手杀你一回!”
凌迟低语呢喃,好像是在呼唤什么。
“老大死了!”
长街尽头的建筑里,一声高喝仿佛下达命令一般,大群白衣喽啰手忙脚乱的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这就是为财舍命的典型了,死到临头还放不下钱财。
“别收拾了,都是老子一个人的。”
凌迟关上大门,手指轻点诛恶刀柄,后者电射而出。
血色刀光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跪地求饶的也不例外。
人头一颗接一颗飞到半空,有轰然落下,滚地葫芦一般滚落到一起。
百十个喽啰被诛恶斩的干干净净,天河帮就此只存在于雾县的县志里,警示后人。
凌迟推开大门,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和煦又温柔。
雾县县尉带着一票捕快在门口站着,见凌迟出来赶紧让开一条道。
“这位少侠您辛苦了,在下雾县县尉王阵。”
县尉王阵说话间眼睛飘忽,透过大门,里面是堆积如山的头颅和一地碎尸宛若人间地狱。
王阵喉头滚动,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双腿有些颤抖的陪笑道,别人不知道钱大江的底细,他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