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罗经的投靠论,秦逸觉得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他还是问了下,“那你哥怎么办?”
罗经倒也干脆,“照我说,我哥就跟着咱们一块儿去投奔咱亲哥亲姐得了。不是我灭我哥的志气,我觉得我哥也顶不了多久了。
你说,我哥刚来府城的时候手底下多少人,现在手底下还有多少人?
虽然我哥带着的人都能打,但如今这世道出去狩猎哪有不伤亡的?就是出去被刮蹭一下,也很可能因为没有足够的药物治疗而走向死亡。
我哥手底下,如今全须全尾的还有多少?
那些受了伤几乎已经不能跟着出去狩猎的反倒是越来越多。
至于招更多的人手?
如今往哪里补充人手去?
这几乎天天死人,但是新生儿能有几个?孩子可不是说生就生的,只十月怀胎,如今看来,能有多少人家供养的起?
再说就是生下来,也不是就能出力的。要是等到他们能够跟着出去狩猎,至少要十几年。
至于不去狩猎?大家伙儿吃什么?在家一起等着吃土吗?”
说着,罗经哼哼两声,“遍数各家,至今人员没有折损的也就是咱哥咱姐带着的人了。不说别人,就以前咱们带着的护卫。你们家的大多跟了你哥,虽然咱们不跟他们一块儿,但是日常偶遇的,熟面孔也是越来越少了,不定什么时候,一个眼熟的都没有了。
还有我以前带着的人,嗯,也已经不见了不少了。你再看咱哥身边跟着的那俩,如今还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的呢。不,是比以前更生龙活虎了……”
这话很是实在,说的都是事实,就是秦逸自己,跟罗经出去狩猎的时候,也多次遇险,受伤也是平常,不过都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如今才能生龙活虎。但是每次出去狩猎,也都是有伤亡的,这狩猎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少了。
更不要说那些普通人,能跟着出去捡点儿漏就是不错的了,至于正儿八经的自己狩猎,如今来看的话,也就成群结队的出去,收拾收拾落单的蚂蚁。
打到一只蚂蚁还不知道要多少人分,到了个人头上着实也没多少东西了。再供养后头一大家子,几乎是越过越穷,越来越填不饱肚子了。
所以想来想去,去投奔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姐姐好像才是明智之举。
其实,秦逸看看隔壁山头在大雨中笔直挺立的房子,嗯,他也很眼馋好嘛。
特别是那一个个院子,他也不贪心,到时候亲哥亲姐借给他住住也行啊。他实在是受够了山洞了。
就在两人聊着去投奔哥哥姐姐的时候,一阵狂风平地起,将大雨都刮斜了,罗经手中的兽皮伞差点儿直接跳起来向着自由飞翔。
罗经失声大喊着,两手用力,将兽皮伞给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当然,秦逸也是出了力的,双手都出了。
大风夹着雨水斜着向人身上扑过来,几乎是眨眼间,罗经跟秦逸的衣服就湿了。倒是,没有透。
他们的衣裳如今都是特制的,一般情况下用兽皮为原料。
虽然衣裳没透,但是他们也不好受。
雨水顺着衣裳往下淌,秦逸一边跟罗经一起用力撑着雨伞,一边问:“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
罗经也正双手用力握着伞,唯恐兽皮伞被大风吹了去。
即便如此,罗经依然硬气:“不,我们不走,我就不信这风雨还能把我怎么样?何况,就是我们要走,这风大雨大脚下又湿滑的,指定不好走。”
就这样,在狂风骤雨中,罗经跟秦逸狼狈的撑着伞,任由雨水往他们身上打,自己却没有后退。
也是这兽皮伞是特制的,否则恐怕早在风雨跟罗经两人的拔河赛中散架了。
他们没走,其他值守观察的人却挺不住,之前就冒雨撤退了。
罗经跟秦逸坚持的艰难,有很多个瞬间,两人都想知道他们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大概是被逼急了,罗经身上嗖的飘出一个弹弓,然后瞬间变的一人多高,唰的一声,就直直的插进了罗经跟前的地里。
而弹弓,像是一棵大树般,将罗经跟秦逸护在了后面。
虽然这大树几乎没枝没叶的,但却自带神异,将后面的罗经跟秦逸护的风雨不透。这俩死死把着雨伞的难兄难弟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而罗经心里的喜悦更是要满溢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弹弓变的这么大呢!
这是不是代表——它也成长了?!!
而携风带雨,也常常伴随着电闪雷鸣。
雨下了,风来了,闪电也跟着来了。
不过,这雨中带来的闪电,跟之前轰轰轰砸下来的雷电不可同日而语,也算不是咋好消息的好消息了吧。
就在外面一片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的时候,天上那静静漂浮的光球中,马车里,却是一片的岁月静好。
风雨声,在光球的过滤下,传到马车里的就只有微弱的声音了。
而在马车里,一个带着小白等看书,一个拿出十分的认真劲儿修炼。
叶宁一边看书,偶尔还要吃几口灵食,倒也逍遥。
但是最逍遥的还要数小白小炎以及小丹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