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影在哄睡仇清舟之后,单独见了齐隐。
“你们查到了什么?”
齐隐有些惊讶于阮昭影的直接,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阮昭影从来都未曾过问。
为什么今天却突然想起来问这些?而且,直接问阿舟不是更方便吗?
虽然齐隐并不理解,但仇清舟跟他交代过,若是阮昭影问起什么不必隐瞒。
所以他直接就将今天的那个资料拿给阮昭影看了。
“喏,就是这个,说来也奇怪,我仔细看这个女人吧,还觉得有点眼熟呢。”
“穆雅……”阮昭影低声呢喃,突然想起来自己听过的风国的一则秘密。
风国陛下有三位少年好友,是相识于微末的朋友。
风国曾经那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以及风国研究院中的两位少年天才。
但后来,大将军为救陛下而死,天才研究员学术不端、获罪入狱。
少年时的言笑晏晏,后来都变成了天各一方,甚至阴阳相隔。
阮昭影仔细浏览着文件中的所有东西,在看到那个穆雅年轻时的照片时,停顿了好久。
第一眼看过去,确实很眼熟。
但仔细一看,却又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阮昭影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这个女人的眼睛,跟仇清舟很像。
只是仇清舟在外人眼中的眼神太过冷淡沉稳,跟这个女人笑意明媚的眼神截然不同。
所以齐隐或许觉得眼熟,却怎么也联想不到仇清舟身上。
但阮昭影不同,她日夜描摹着他的眉眼,对仇清舟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这个女人,跟阿舟有关系是么……”
阮昭影已经不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了,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齐隐没有听清楚阮昭影的自言自语,但却模模糊糊听到了阿舟,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他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女人的眼睛……
当年博士说过,他们都是被父母卖进实验室或者父母早已双双亡故的孤儿。
但仇清舟来历却从未听博士提起过,只记得他很小就在了。
估计是几岁,或者更早。
而另一边,睡梦中的仇清舟这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回到了小时候的实验室中,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他躺了很久,几乎快要睡着了,却听到一阵吵闹声。
他本能地睁开眼睛去看,是一个女人端着一盘包扎伤口的工具走了进来。
女人嘴上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眼神模糊又空洞,只是机械地给他清理伤口。
他认识这个女人,这是他的饲养员。
但当那个女人走近之后他却又开始怀疑,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饲养员。
因为梦中的这个女人,有着跟穆雅一样的脸。
“仇清舟?你叫清舟?”
那个女人眼神癫狂,杏眼瞪大了凑到他的面前,语气狰狞。
“你怎么会叫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你不是他,你不是!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梦中的女人掐着他的脖子,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脖子,让他产生一阵窒息感。
但她似乎已经陷入疯魔的状态,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
也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样疯狂的状态,他只在最初见到饲养员的那几天里见过这样的她。
因为她似乎很抗拒这个工作,甚至厌恶这个工作。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看着他的时候甚至会突然将他当作别的什么人,她的丈夫,她的儿子。
但后来那个女人的状态平静了很多,不,不是平静,是绝望。
是一种如死水一般的绝望,纵使投入再惊天动地的石块,也溅不起一丝水花。
她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或许不能说是接受,只是她无力改变和反抗,被迫只能接受。
但偶尔,女人给他讲故事时流露出来的情绪,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女人狰狞的笑脸在眼前忽隐忽现,仇清舟感觉胸口的沉闷感越来越重。
突然一个激灵,仇清舟骤然惊醒,睁眼却是熟悉的天花板。
房间里依然很暖和,布置很温馨,被子也很柔软,还带着他喜欢的淡淡花香。
仇清舟半撑起身体却没有看到阮昭影的身影,发消息过去也没有回。
于是他靠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去找她。
姐姐好坏,明明说会一直陪着他的。
一边拿起外套仇清舟还一边抱怨似的嘟囔着,嘴角有些委屈地耷拉下来。
仇清舟是在书房里找到阮昭影的,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书房里除了阮昭影还有齐隐也在。
“姐姐在做什么?”
仇清舟敲了敲门,未等里面的人回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怎么醒了?睡得不舒服吗?做噩梦了?”
阮昭影却只关心他,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虽然都开了暖气但出来也要多穿一件外套,口渴吗?怎么下楼来了?”
“姐姐还说,我发消息,姐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