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慢慢说。”阮昭影语气平缓又温柔,仿佛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了,所以仇清舟说不说她都不在意,“我一直都会听着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小时候运气不好被人注射了病毒,那东西不会威胁生命,但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浑身疼痛,本来这几年已经发作减少了,今天只是发作得有些突然。”
“每次疼一会就好了,姐姐别担心。”
“疼一会是多久?”阮昭影眉头轻蹙,听仇清舟的意思这病毒已经很久不发作了,今天发作得突然,但是时间相较于以往已经算短的了,十多分钟都算短,那以前是要疼多久啊?
“什么叫不会威胁生命?那要会威胁生命怎么办?谁给你注射的病毒?”阮昭影语调骤然提高,浑身的气势凌厉,眼中的杀意和戾气宛若一把锋利的刀,破开了四周的空气。
只要一想到自家乖乖因为这个病毒疼得死去活来,她就抑制不住心底疯长的毁灭和嗜血,她想杀人了。
“姐姐,那个人已经死了,被我千刀万剐了。”仇清舟细声细语地安慰着阮昭影,试图将陷入愤怒中的姐姐拉回来,但却难以让人忽略他话语中的残忍,仇清舟很惊讶阮昭影的情绪失控,也很开心,因为……这代表她在意他,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是么?那可真是便宜他了。”阮昭影有些遗憾地垂眸,这么容易就死了,她真是不高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微微有些泛红的瞳孔,她害怕吓到自家乖乖,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仇清舟以为阮昭影会觉得自己凶残又恶毒,再不然就是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阮昭影这样的回答,他无法描绘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跌入悬崖,却稳稳地落在了一片云上。
“姐姐……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仇清舟不想让阮昭影觉得自己是在博取同情,于是笑了笑准备将这个话题揭过,眉眼如常的样子仿佛真的忘了过去的那些痛苦。
但阮昭影闻言却莫名地想反驳,他明明说的是记不清了,又不是不在意了,说明他其实心底还是对此抱有很大的介怀,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恨,说什么记不清了,不过都是用来安慰人的屁话罢了。
也是,怎么可能释怀呢。她虽然不知道仇清舟的身体为何这样孱弱,但这个什么病毒肯定占据一席之地,虽说可能不是主要的原因却也不可能被一笔带过,但那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她不想再问下去了。
“好,姐姐不问了。”阮昭影叹息了一声,清冷高贵的声音此刻却是想象不到的温柔和耐心,她看了眼面色还有些苍白的仇清舟,将那人被冷汗打湿的碎发整理了一下,“乖乖还疼吗?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嗯,有点困了。”仇清舟点点头,不再逞强,因为刚刚的病毒发作确实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但他还是撑着自己的精神同阮昭影解释了许多,因为他害怕阮昭影担心,又害怕阮昭影误会。
“好,那姐姐带你去睡觉?”阮昭影一下子抄过仇清舟的膝弯,将人打横抱在怀里,该说不说,这人明明比自己还要高一点,但抱在怀里却意外地轻,或许是长年身体不好的原因,仇清舟确实很瘦,抱在怀里都能感受到怀中人硌人的骨头。
于是阮昭影默默在心底列了一个小目标,将人养胖一点。
“嗯。”仇清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阮昭影抱着了,他最初还会觉得不适应,毕竟是被一个女孩子公主抱,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羞耻的,但后来又觉得没什么所谓了,阮昭影喜欢抱他,他也喜欢被阮昭影这样温柔对待,所以……面子什么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哄着仇清舟睡着了之后,阮昭影轻轻地给人掖好被子,然后仿佛一道残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这大晚上的,刚到达A市没有几天的风止被自家主子一个电话就给打醒了,主子的语气冰冷嗜血,低哑清冷的嗓音里夹杂着杀气,风止如临大敌,立刻从床上起来找到了阮氏旗下的一家地下拳场里面的阮昭影。
“主子,出什么事了吗?”风止过来的时候拳场里面的人已经被肃清了,只剩下独自对着沙袋默默发泄的阮昭影,他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有些惊讶,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够让主子如此失控?
他都快不记得上次主子这个表情是什么时候了,她总是给他们一种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感觉,从未显露出如此失控的情绪。
“没事,过来陪我练练。”阮昭影没有解释,因为她知道没有人理解她的沉闷,像是心脏被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迫切地需要发泄她的痛苦,她专门打电话找到了风止,不然……她担心地下拳场的这些人不禁打,万一一不小心将人打死了又是麻烦。
“啊,噢,好。”
风止像是被阮昭影这样的语气惊到了,半天才回神点头,结果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耳边一阵拳风呼啸而过,轻轻擦过他有些散乱的发丝,在他耳边带起一阵劲风,吓得风止连连后退。
“窝草!主子你怎么还搞偷袭呢?”
“是你自己不专心。”阮昭影并没有丝毫留手,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语气严肃又冷静,“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