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猛地握住何悠悠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低头,朝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下去。
下一刻……
亲门框上了。
赵长卿捂着被门框撞疼的脸,痛苦地蹲下身去。
消失在他怀里的何悠悠,又倏然出现在他身后。
环着胸,居高临下地看他:“就算亲了,我也不会负责的。”
赵长卿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原本挺拔的后背,弯成一个虾米。
“含章?”
何悠悠探着身子去看他。
可是,仿佛没有听见般,赵长卿依然把脸深深埋在手掌里,迟迟没有抬头。
何悠悠在他身边的门槛上坐下来,借着房里的灯光看他。
“怎么?撞疼了?你不会哭了吧?”
她歪着头,想观察他的神色。
但是,连脸都看不见。
无奈之下,她只好伸手去扒拉他。
“给我看看撞哪儿了?”
赵长卿这才开始动了。
他的手突然从脸上拿下来,迅疾无比地伸出,点在她的环跳穴上。
何悠悠感到身上一麻,整个人顿时瘫软了下来。
赵长卿伸出两条手臂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法子果然可行。”
他得意起来,笑意越来越深。
“嘿嘿,抓到你了。”
“何悠悠,你跑不掉的。”
他的头慢慢低下去,对着她娇软的唇,试探着轻轻触碰了一下。
初夏的空气有些燥热,但她的唇却带着微凉。
刚才撞在门框上的那一刻,他的牙齿磕在嘴唇上,破了点皮。
有血丝渗了出来。
脑袋微微后撤了些许,赵长卿满脸委屈道:“你弄伤我的,你总要赔我。嘶——现在还在疼呢……”
他把受伤的唇覆在她唇上,让那血腥味溢满两人的口腔。
久久,才罢休。
他眼睫微垂,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深夜的蝉鸣不息。
蝉鸣声中,有喃喃的低语,回荡在微燥的晚风里:“何悠悠,你等着,咱们来日方长。”
何悠悠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的。
她还是第一次睡在这个时代的床上。
床有点硬,没有她的床垫舒服。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忆了昨晚的情形。
当时,她的身体不能动之后,意识有些模糊。
但是依稀能感觉到,自己被赵长卿那厮亲了。
后来被放到了床上,再后来就昏睡过去,失去了记忆。
何悠悠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自她来之后,一直倚重自己的空间,将其作为逃命的工具。
却万没想到,竟被人轻易地拿捏。
这个隐患,不得不防。
以后,要更加慎重行事。
赵长卿固然没有歹意,但其他人呢?
她一直以来,实在是过于自信了。
点穴,可以治住她。
其他呢?
下毒是不是也可以?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要个功夫好的,平时出行时,给我做保镖。”
吃完早食,她向钱管家提出了这个要求。
钱管家以前在京城里待过,有人脉,应该能找得到一个身手不错的。
果然没让她失望。
天还没过晌,钱管家就把保镖找来了。
功夫好,年轻开朗,好相处。
“小五?!”何悠悠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诧异道,“你不是越王府里的人吗?”
钱管家点点头:“嗯,我的人脉就是王爷。”
何悠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有些怪异,却合理。
小五呵呵笑道:“主母,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一定能把您保护得好好的。”
但是,何悠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
搬家。
这个小院子住了没几个月,攒下的东西倒是不少。
何悠悠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一阵头疼。
想了想,还是让人先把紧要的搬走。
其他的,先留人在这里看管着,以后再慢慢搬吧。
她这搬家的动静一出,隔壁便马上得了消息。
赵长卿直接从墙头上翻过来,趁人不注意,把她扯到房里。
掩上门,黑沉沉的眼盯住她,问:“何悠悠,你就这么小心眼儿?”
何悠悠眨了眨眼:“我怎么小心眼儿了?”
赵长卿抿紧了唇,昨天被撞破的伤处还在,微微有些肿。
片刻后,才压着心里的不快,开口问道:“你搬家做什么?”
何悠悠无奈,转身从房里的桌上拿过一个腰牌,举到他面前。
“王爷,麻烦您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啥?”
腰牌上写得清清楚楚——
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赵长卿语塞。
何悠悠却没放过他,继续道:“我儿子当官了,从六品官,朝廷赐了官舍,他要带着全家去住官舍了。懂?”
赵长卿懂,但是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