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办养牛场,先要从中原地区买一批牛犊。
这长途贩运牛犊的活儿,就又落在了程廷睿身上。
何悠悠突然想到,她现在手上所有的项目,好像都跟程廷睿绑得死死的。
她和程廷睿之间……
可谓是深度合作了。
但是,对于一个组织来说,过于依赖某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一旦这个人出了问题,整个组织可能无法正常运行。
现代化的管理制度追求的是——不管这个岗位上是谁,都不影响项目的运转。
可惜,这里是古代。
光是找个人才都很难。
都是因为信息传播渠道不发达。
唉!
“悠悠,你叹什么气呢?”
何悠悠猛地回神,糟,想得太入神了。
“子程,我这里还有个主意,你听听能不能做。”
“你说,你说。”
马修远现下已经完全折服于何悠悠的赚钱手段和能力,只要是何悠悠的主意,没有他不想听的。
“官府买耕牛用于租赁,如果,这些牛在租赁的空窗期……哦,我是说,这些牛被上一家租完还回来,又没接上下一家,中间不是有一段时间官府要自己喂养嘛……这段时间,官府又要出人,又要出草料,又要操心牛生病,是不是很麻烦?”
“那倒是,要是想把牲畜照料好的话,是挺麻烦。”马修远点头同意。
“所以,咱还能提供另一个业务,那就是耕牛托管。”
马修远的脑子到底比不上程廷睿,对于新名词的理解能力差上一线。
他拧着眉头问道:“啥叫耕牛托管?”
何悠悠的一大优点,就是她不厌蠢。
她没有厌蠢症。
别人越蠢,她发挥的空间就越大。
就越能满足她当爹的欲望。
一听马修远问,这滔滔不绝的输出欲就上来了。
“耕牛托管就是,官府那些闲置的、暂时没租出去的耕牛可以放在咱们这儿,咱帮他养着,收他一点托管费。但是,这么一来,省了官府多大的事儿啊。”
“嘿,你还别说!这主意能成!”
马修远倒也不是真的蠢,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一般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经过何悠悠这么一解释,他便立马明白了。
何悠悠又接着说:“还有还有,除了耕牛托管,咱还能搞个以旧换新!”
“以旧换新又是何解啊?”
“就是说,官府的耕牛如果老了,或者生病了,可以跟我们换一头年轻力壮的牛,但是,需要补差价。除了补差价,再让他给批个允许屠宰的批文,咱就能把老的不中用牛宰了卖肉。”
“啧啧啧。”马修远不敢置信地看着何悠悠,“悠悠啊,同样是人,怎么你那脑袋瓜子这么好使?我这脑袋瓜子就跟个木头似的?”
何悠悠自得一笑。
嘿嘿,毕竟多了上千年的商业知识积淀。
“过奖,过奖。”
马修远现在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悠悠啊,我算是看明白了,跟外头那些狐朋狗友混多久都没长进,以后啊,我还是得多跟你混。你从手指缝里稍微漏几个点子,都够我吃一辈子。”
何悠悠再次成功喜当爹。
跟爹混,爹罩着你!
“行行行,有空咱多聊聊,我这一天天的,没事儿干,也怪闲得慌。”
其实何悠悠扛着这几个大项目,真的不能算没事儿干。
但是她闲不住。
这点工作量,对她来说,跟闹着玩儿似的。
这还是通讯手段不发达的情况下,若是有电话电脑网络,她平时一天能同时管十几个项目。
又坐了一会儿,何悠悠便回去了。
今天,她还得带着赵文祺去看庭审呢。
消息是郭大娘告诉她的。
郭大娘这个人精,知道她爱看,特意提前送消息给她。
不仅如此,她还发动了自己的家人一起去帮忙占位子。
等何悠悠一到,郭大娘带着众家人把路一让,轻而易举就把何悠悠给送到了前排。
何悠悠的打赏自然少不了。
这钱,不能让外人赚了。
上次给别人分掉几百个钱,她都心疼死了。
自己家人分了它不香吗?
郭大娘美滋滋地捏着银子:香,真香。
今天审的是个刑事案件。
但是这种案子,在现代没听说过,让何悠悠大开眼界。
小两口私定婚约,但是因为同姓,一人被判两年徒刑,婚姻无效。
堂审结束,谢知府又找机会和何悠悠聊了聊,问问她的看法。
何悠悠看完这个案子,心里正有一堆话不吐不快呢。
送上门来的输出对象,她能白白放过吗?
她说:“知府这案子都是依律条判的,挑不出什么错处。”
谢知府:那是,担心被你挑错,我可是反反复复研究过法条和判例的。
“但是,”何悠悠道,“这个律条本身就有问题。”
谢知府傻眼:“哈?”
“大乾户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