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钱管家赶紧拦。
赵文祺嚷道:“你拦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爬过树,御……我家花园里的树,我偷偷爬过好多回呢。”
何悠悠不理解:“偷偷爬?至于吗?正大光明地爬就是了,爬树而已,那也是一种运动方式,就当锻炼身体了。”
说完,她让钱管家找几个高大健壮的护院在树下守着,防止孩子们掉下来摔伤。
赵文祺终于如愿以偿地上了树。
这还是他平生头一次,爬树被允许。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被禁止的行为太多了,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秦铭也在树下守着。
眼睛死死地盯着赵文祺的一举一动。
当赵文祺的脚靠近比较细的树枝时,他浑身的肌肉便立时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好扑上去。
“喂!给我个兜子,我也要装榆钱儿!”
赵文祺大摇大摆地骑在树上,对地上的众人喊道。
神采飞扬,有股子睥睨天下的范儿。
钱管家用竹竿挑了个篮子递给他,赵文祺伸手接过,将篮子挎在胳膊上。
两个孩子在树上一顿忙活,一群大人在地上提心吊胆。
何悠悠一转头,看见了墙根下的赵长卿。
她抱着臂,慢悠悠地踱过去。
“哟,赵都督酒醒了?”
赵长卿感觉有些脸热,都忘记了纠正她的称呼。
他该装作不记得昨晚的事。
可他这一犹豫,却出卖了自己。
何悠悠似笑非笑。
“昨夜酒后无状,请夫人莫怪。”赵长卿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表情。
“好说,好说。”
何悠悠一转身,和他并肩站着。
两人此时俱都面向那棵榆树。
树上的两个孩子正聚精会神地干活,互相之间,偶尔有些简短的交流。
“韩文正,你左边有一大串,快撸下来!”赵文祺骑在树杈上,伸手指着一根树枝上的榆钱儿。
何悠悠看着这俩孩子,对赵长卿道:“你侄子不错嘛,干活儿挺认真。”
赵长卿听了这话,一言难尽地看她:“你或许是……唯一一个愿意夸奖他的人。”
“哦?”何悠悠疑惑道,“为什么?这孩子有什么问题?”
赵长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合作,效率很高。
不多时,赵文祺就摘了大半篮子,韩文正也摘满了一兜子。
何悠悠便让他们下来,不要再摘了。
摘多了,也吃不完。
赵文祺从树上小心翼翼地爬下来,拎着自己那大半篮子榆钱儿,跑过来跟他们炫耀。
“叔,你看,我摘的!”
神色里满是骄傲。
赵长卿摸了摸他的头:“干得不错,刚才韩夫人还夸你干活认真。”
赵文祺扯开了嘴角,笑得苹果肌乱颤:“嘿嘿,那是自然。”
何悠悠吩咐道:“孩子们,你们把这些榆钱儿交到厨房去,今晚让他们清洗干净,明早开火,给你们蒸着吃。”
“行。”
赵文祺爽快地答应着,挎着篮子,跟着韩文正一起向厨房去。
赵长卿看了直咂舌:“这小家伙在京城时,是个混不吝的小霸王,怎么到了你手里,被使唤得跟个乖巧的猫儿似的?”
何悠悠却皱眉,抬手在身前挥了挥:“你这酒气还没散尽,一身的味儿。快洗脸漱口去!”
赵长卿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好像,仿佛,似乎……是有那么一些。
“……好。”
乖巧的猫儿马上转身回房洗漱去了。
一天下来,何悠悠发现,赵文祺这孩子,精力是有那么一点子……过于旺盛。
他似乎正在用一种横冲直撞的方式,霸道地探索这个世界。
过了晌午,后院的厨娘来告状,说客人家的小公子,把她养的鸡追得满院子跑,差点就跑到院墙上飞走了。
何悠悠跟着厨娘往后院去,问道:“那些鸡今天还没喂呢吧?”
厨娘回道:“还没,鸡都跑得满院子乱飞,哪能安心下来吃食儿?”
何悠悠点点头:“那你现在去把鸡食准备好。”
来到后院,正看见赵文祺追在鸡屁股后面跑呢。
何悠悠高声唤他:“文祺!”
赵文祺听见她喊,便兴冲冲地跑过来,小脸上满是兴奋:“韩夫人,我跟它们赛跑呢,他们都跑不过我。”
何悠悠不动声色:“赛跑?那你手里那条棍子是干嘛的?”
赵文祺连忙把手里的棍子向身后藏了藏。
何悠悠把厨娘准备的鸡食放在地上:“那些鸡都饿了,跑不动。你得给它们喂饭,他们才有力气跑。”
“哦,行。”赵文祺爽快地答应着。
何悠悠给厨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教他,怎么喂鸡。
赵文祺学得很快。
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但细节处却能看出用心。
一群鸡挤在鸡食盆周围,欢快地吃着食儿。
赵文祺看着大家吃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