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且战且行,挥开众人的兵器,仍是努力向马车冲来。
混乱中,就见他身子一晃。
似乎是那个乌桓人手里的长矛得手,刺中了他。
何悠悠看不下去了。
算了,真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刻,大不了拉着他一起进空间!
想到这儿,何悠悠一把掀开马车的窗帘子:“赵长卿!我在这儿!”
马上的赵长卿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瞬间与她相遇。
他拽了一把缰绳,拨转马头,甩开包围,向她奔来。
何悠悠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
乌桓人没有料到商队里居然还有一个女人,俱都面面相觑,愣了片刻。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赵长卿的马已经到了何悠悠面前。
他长臂一伸,将何悠悠抱了起来,放在马上。
手里长戟横在身前,护住两人。
何悠悠此刻也没空和他啰嗦,只用眼睛死死盯住面前的乌桓人。
只等他们一冲上来,就马上拉着赵长卿进空间。
想到这里,她一把抓住赵长卿的手腕。
赵长卿的手臂本就横在她的腰腹处,此刻她抓得很是顺手。
似是感觉到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力道,赵长卿以为她是紧张害怕,微微低头,勾唇笑道:“莫怕,我能抵挡片刻,援军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果然见前后左右各方都传来纷乱的马蹄和冲杀声。
前后包抄的孙将军和陈副将,后面跟着来的左侍卫,都正巧在此时赶到了。
赵长卿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将坐在他身前的何悠悠裹了个严实。
何悠悠的视线被彻底阻隔。
耳边只听见一片冲杀声,打斗声,兵刃相接声,哀嚎声,惨叫声,落马着地声……
空气里渐渐弥漫出一片血腥气……
“赵长卿……”她在披风里,叫道。
“嗯?”
“你们别伤了我商队的弟兄。”
“放心,他们没事。”赵长卿低沉的声音透过披风传进来。
过了一炷香功夫,周围才渐渐安静下来。
两位将军和左侍卫迎上前来。
孙将军快人快语,先埋怨上了:“都督,你怎么这么冒失?竟然一个人就冲上来了?万一有个闪失……”
赵长卿淡淡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为前锋陷阵,两位将军合围绞杀敌军,有何不可?”
“你……唉!”
几百精骑护着商队,回到了幽北大营。
而何悠悠,一路被赵长卿裹在怀里。
路上,她试图说服赵长卿放她下来,她有马车可以坐。
却遭到了拒绝。
他冷冷道:“莫再出声。”
“为什么?”何悠悠不满地问道。
“军中有妇人,士气恐不扬。”
“我不想去军营,你可以送我们去附近的军镇,我们自行找馆驿投宿。”
“夜深了,无处可去。先回大营。”
于是,何悠悠便不由分说地被他带回了营帐。
左侍卫出面,商队众人和马车货物也被安排妥当,在营中找到了安置之处。
赵长卿的大帐,由屏风相隔,前后分出两间。
前面办公议事,后面是床铺可以睡觉。
左侍卫安排完商队,进来向赵长卿禀报了一声。
见到了何悠悠,躬身行礼,唤了声:“夫人。”
接着便转身,出去了。
出去了……
从始至终,脸上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八卦的表情也没有。
何悠悠试探着问道:“赵公子,我今天晚上就待在你这里啊?”
“嗯。”赵长卿蹲在地上,手里拿个铁钳子,将炭盆的火烧得更旺一些。“过来这里烤火,驱驱寒气。”
得嘞。
何悠悠走到他身边,也蹲下,伸出手到炭盆上取暖。
继续试探:“我待在这儿,那今晚你睡哪儿啊?”
赵长卿手里的铁钳子突然停住:“我也在这儿。”
何悠悠:……
“赵公子,你就不觉得,咱俩……”何悠悠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赵长卿,又指了指自己,“晚上待在一个帐子里不合适吗?”
赵长卿偏头看她,目光清澈如故:“不觉得。”
说完,赵长卿站起身,走到榻前,开始脱衣服。
她眼睁睁地看着赵长卿解下自己的披风,又开始脱铠甲。
脱完铠甲,又开始脱外袍。
这个人,他确实是不见外。
“赵公子……”
赵长卿这时总算是开口了:“我受伤了,过来帮我包扎。”
何悠悠这才记起,刚才他冲过来时,确实好像被刺了一下。
咳咳,原来是要让她包扎伤口。
嗯嗯,人家是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的,帮人包扎也是应该的。
她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切地询问:“伤哪儿了?”
赵长卿穿的铠甲,能够护住肩膀,前胸,后背,腰腹。
只有胁下无防护。
这次受伤的正是胁下。
赵长卿已经脱下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