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通州外城时,他们这群人要不就是隐藏在红家戏班子的箱子里,要不就是骑着快马在山间小路秘密前行,可谓是辛苦至极。
如今心腹大患秋田次郎已除,戏也快演完了,所以张启山等人也不必再做隐藏,直接坐着布使府的汽车返回长硰城。
刚好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回到了长硰南城的城门口,众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车进去了。
与此同时,城外兵马司早已列出两千名带枪士兵紧紧跟在其后,队列整齐,踏步间更是有种地面震动之感。
这时日头逐渐西斜,刚好是百姓们吃完晚饭出来闲谈遛弯之际,他们见到如此大的场景更是心生震撼,赶紧退避在道路两侧。
透过车窗,望向那三辆汽车之内的人,更是面露惊愕,居然分别是张大佛爷、红二爷还有李三爷!
这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出现震惊的话语。
“红二爷?他不是去给日寇唱戏去了吗?怎么会跟张大佛爷一起?”
“还有那李三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点声!小点声!这都是大人物的事情,哪里有你我说话的份!”
“二月红不是与张大佛爷决裂了吗?”
......
而令他们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紧随着三辆汽车后那那宛若狮群出没、气势滔天的士兵,更是令人惊骇不已。
他们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看着这么多扛着枪的士兵,他们也能猜测出张大佛爷的对头恐怕是要遭殃了!
毕竟自古以来,枪杆子下面出政权。
车内,张启山长指微动,淡淡问道:“确定他死了吗?”
一旁坐着的张日山眉宇微皱,低垂着头:“那具尸体已经被完全烧焦,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即便是陈皮所说那匕首淬了毒,可那具尸体的骨骼也看不出分毫......”
毕竟都成焦炭了......
“但,咱们城东兵马司来报,说药库的特殊药剂丢失了两支,我想有本事在兵马司来去自如且不被发现的,也不过那几人而已......”
张启山闻言,深邃凌厉的眼眸寒芒掠过,锋利的唇角露出一个危险弧度,嗤笑道:“哦?那就不必寻他了,时候到了他自会出现,等他露头就将一切损失寄给二爷吧,自家弟弟做的事情,自当是一码归一码,他若是死了自然是一笔勾销,可若是未死,那二爷可就要破费了。”
张日山应道:“是,佛爷。”
张启山目光幽暗,望向车窗外,只见遥远的天际红霞满布,有数只飞鸟掠过枝头。
二爷究竟知不知道红中没有死呢?
......
城主府
张启山直接坐车回到了城主府。
处理卢建勋这种东西的小事直接交给了张日山。
毕竟他们手里可是有霍当家给的卢建勋通敌叛国之罪证,有了这份罪证,就已经宣告了卢建勋的死刑。
但张启山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去死的,毕竟像卢建勋这种上峰方面派遣下来的人,他自是要完完整整地给人送回去才是。
这种精彩的戏码,要摆在明面上,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瞧见才更有趣,不是吗?
张启山下车后,踏入楼内的一瞬间,就有一道单薄的身影蓦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张启山赶紧张开双臂,将人牢牢接住,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呢,就听到楼梯上传来齐八的声音。
只见齐铁嘴一只手拎着一双鞋,另一只手拎着自己长衫的下摆,忙三跌四地“蹬蹬蹬”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哟,我的小落儿啊!你可等等你八哥吧!佛爷就在那呢,他也跑不了!你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张启山听了齐八的声音这才垂目看了眼埋在他怀里的少年那双赤裸的双足,一双剑眉紧锁,抬手就托起少年的小(),颠了下就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就跑下来了?”低沉悦耳的声音里没有半分责怪,唯有担心与宠溺。
然而江落依旧一言不发,他只是用双臂紧紧地圈住佛爷的腰身,把自己的小脸埋在佛爷的怀里,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瑟瑟发抖地躲在主人的怀里,寻求着主人的慰藉。
江落只是感受着那双搂在他背部、拖着他()的宽大而温和的手掌所带给他的温度。
齐铁嘴也在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了,看到了玄关处那道威武高大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
“佛爷您回来了,事情都结束了?”
直到这时齐铁嘴才算是松了口气。
佛爷不过离开了两日的功夫,可小落儿却像是失了魂般,在这短短的两日里,小落儿也仅仅是在替佛爷处理公务的时候有些神采,其余时间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精致玩偶般木讷......唉!
“嗯,跟八爷您算的一样,一切顺利。日山他替我去了城北兵马司一趟,今晚怕是会很晚才能回来。”张启山搂着怀里的少年,一边安抚着拍着他的背部,一边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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