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某人组织的北平会议开得很不顺利。
晚饭时刻,叶洛跟着张汉卿去了北平大饭店,发现与会人员起码有三分之一没过来吃饭。
会议原定一共举办三天,这才第一天就有三分之一的人离开北平,汪某人的组织和控场能力实在堪忧啊。
晚饭时,汪某人匆匆过来向叶洛和张汉卿各敬了一杯酒,便离席不知道去往哪里。
张汉卿等他走后,笑着对叶洛说起白天开会的趣事。
原来邹鲁、谢持在会上坚持西山会议派也必须参加。
陈公博对此坚决反对,认为此次北平会议是为反对校长而召开,与会者应该主要为以他为首的二届中委成员。
现在不仅第三届的委员可以参加,而且连环龙路的非法成员们也要加入,那不是我们也违了法了吗?
“以违法伐违法,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何以自白于天下?”
最后陈公博甩下这么一句话,忿忿离开北平,还带走了一批人,闹得大家很不愉快。
所谓的二届中委是由陈公博发起成立于1928年冬的一个新组织。
其中央总部设于上海滩,以汪某人、陈公博、甘乃光、何香凝、郭春涛为首脑,王乐平负责“组织兼上海指委”,潘云超负责“训练”,朱霁青负责“民运”,顾孟馀负责“宣传”,施存统任“秘书长”(后改梅哲之)。
其地方支部遍布金陵、上海滩、北平、天津等省市,甚至在法国、日本、越南等国家也有成员,总会员达一万余人。
其实他们大多只是些不甘忍受校长权力集团的排挤,而自认为可与之相抗衡的国党要员。
这批人自认为孙先生之后的“大统”,认为西山会议派等其他地区组织的派系为“非正统”,“非法”,若不合并进他们的派系,就应该如同反对校长那般,同时反对他们。
但汪某人真正的想法是借助这些乱七八糟的所有势力,来一个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剧本,以此击垮他的最终敌人校长。
因此汪某人很想拉拢这些势力的成员,也广泛邀请他们加入此次北平会议。
奈何陈公博等人持反对意见,而汪某人对内的领导力还不如校长在金陵国民政府,会议原定内容为反蒋,最后却演变成讨论谁是大统,谁是非法,后续该如何组织等问题上。
另一批军阀头子,如阎锡山、冯玉祥等人,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书生间的争斗中,但他们和张汉卿一样,借此看出了汪某人难堪大任的一面。
北平会议其实已经无疾而终。
这批二届中委就是后来所谓的国党改组派,此前还逼迫校长下野了一次,但实际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为自己的利益说话。
“阿洛你说的对啊,这些人难成气候。”张汉卿对他低声说道,举着酒杯,彻底放弃了靠他们来钳制校长的想法。
“六哥你还是先安安稳稳守住北方就好。”叶洛点头道,“和他们掺和的越深,对你越是不利。”
“你说的对,我就划水几天,等会议结束,我们一起去奉天,你的冬皇可还在那儿等你呢。”张汉卿怪笑着看他。
没等叶洛反击,一颗大脑袋忽然凑了过来。
“两位在聊些什么呢?让俺阎老西也一起说说呗。”
阎锡山拎着酒瓶在两人中间大大咧咧坐下,面色通红,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他本人是个骑墙派,今天看到汪某人被各种贴脸输出,北平这边无数内乱,心里就很是舒坦。
如果只有他阎老西日子过得不舒服,那就很憋屈。
现在好了,北边的张汉卿、南边的校长,这批军阀同僚,那批江城改组派,没一个过得舒坦,那他就感觉很巴适。
“阎将军,我们正在商量做生意的事呢。”叶洛笑看他。
张汉卿满头问号。
“生意?什么生意?算我阎老西一份呗!他们都说跟着二少爷做生意,不用担心赚不到钱!嘿嘿。”阎锡山凑得更近了。
他是真缺钱啊。
1929年连年征战,还总是打败仗,光军费支出这一项,就吞掉了他几千万大洋。
要不是晋省的底子还算雄厚,他都快养不起手下那堆大头兵了。
之前跟着鸿星联合集团炒股票,本来小赚,偏偏不听叶洛劝戒,最后连本都亏进去了,让他雪上加霜,倍感煎熬。
这次好不容易在北平撞见叶洛,非得跟着这位二少爷好好捞一笔不可。
“助学基金。阎将军也有兴趣?”叶洛看他。
“猪血鸡精?卖猪血和鸡精能赚大钱?”阎锡山搓着手问道,“这玩意儿我那边多的是啊。”
“阎老哥,阿洛说的是助·学·基·金!什么猪血,鸡精,你以为我们做菜市场啊。”张汉卿白了他一眼,感觉很无语。
他一向比较佩服学者文人,看不起五大三粗的兵油子,阎老西文化程度低下,正好是张汉卿最不喜欢的那类人。
“什么玩意儿,不懂啊。”阎锡山实诚的向叶洛请教。
“就是给学生老师们提供经费,帮助他们学习科研,类似当初的庚子学款。”叶洛简单给他科普了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