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连说了三个好字,再看向名单也就感觉合理多了。
宜修继续解释说,“吕妹妹入府早,还抚养妙晗有功,如今又再次有孕,一个妃位是应当的。至于让她居住在钟粹宫,倒是臣妾的私心了,想让吕妹妹离臣妾的宫殿近一些,也好让吕妹妹能带着妙晗过来请安。
林妹妹、冯妹妹、曹妹妹初次有孕,虽然入府时日尚欠,可一宫主位倒也不算出格。毕竟,如今还在先帝孝期,等孩子出生再做册封也有些不便。幸好,妹妹们碰上皇上登基这样的喜事,就是位份给的高一些也不打紧。”
有理有据,哪怕吕盈风位份比别人高一点,也是因为早早生育了二格格的缘故。而且,在王府的时候,吕盈风就是宜修的话筒,跟糊里糊涂的李静言、气焰嚣张的年世兰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如今进宫要是还想延续以前,吕盈风的妃位是跑不了的。
这也是宜修向雍正示好,以前她就不主动参与后院斗争,如今进了皇宫,也会一如往常。不然,真掰起手腕,年世兰抵不过宜修一回合。
雍正认同了宜修的方法,“山寺归来闻好语,野花啼鸟亦欣然,朕每次见到吕氏,都觉得她身上有欣欣向荣之感,便封为欣妃吧!”
宜修点头,“皇上果真是慧眼识人,一个封号就让臣妾在心中回忆起妹妹们的相貌特征。”
下面林濯音、冯若昭、曹琴默虽然同为嫔位,可从她们居住的宫殿便可以看出不同,最受宠的林濯音住在寓意最好的永寿宫、家世好的冯若昭住在不错的咸福宫、最不出彩的曹琴默住在储秀宫,储秀宫唯一好一点的就是离坤宁宫近一些。
雍正满意宜修的安排,也不拖沓,直接给了封号,“朕本打算给音儿一个‘芳’字作为封号的,只是如今她作为嫔位之首,又有了身孕,‘芳’字倒有些不够庄重,她自那次病愈之后,洗去了以前的浮躁之气,便用‘庄’字吧!”
宜修应和说,“‘庄’寓意德盛礼恭、执德不矜,确实跟如今的林妹妹极为般配。”
这并不是宜修为了吹捧雍正所说的胡话。
林濯音自那次被年世兰嘲讽病倒,又养好身体重新复宠之后,反而身上真有了些风骨,她也不再为唱戏而感到羞耻了,唱戏也不只是为了取悦雍正而唱些儿女情长,唱起戏来也是不卑不亢,哪怕年世兰依旧奚落她,林濯音也能不在乎地回击。
除此之外,林濯音也不再掩饰自己真正的喜好,她不喜欢冬日需要用宫人性命去维护的红梅。她喜欢绿竹,因为阿玛在世的时候,家里面就种着一片竹林,那时候阿玛就教她背过不少咏竹的诗词,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才开始理解竹子的坚韧。
悠扬居的布局也改变了,从里到外都用深深浅浅的绿色装点起来,搭配着旁边竹园里探出来的翠竹,更显得生机盎然。
雍正对林濯音的改变倒也没那么抵触,说到底他喜欢林濯音的跟柔则有几分相似的美貌,却对柔则的内在没有了解,如今林濯音有了自己的气节,就像是替身手办有了灵魂,怎么能不喜欢?
所以,雍正对待林濯音也没有以前对待玩物的轻视了,反而多了几分尊敬,这几分尊重成就了如今的庄嫔。
说完了林濯音,雍正点评起了冯若昭,“冯氏,虽然德行高尚,可面对强权总少了几分心气,但确实礼仪周到,封号便为‘敬’吧!只希望她能不辜负朕的期望。”成为后宫另一股不听从宜修和年世兰的势力,哪怕维持一个中立,也很好。
宜修当然听出来雍正的潜台词,她依旧维持着端庄的笑容,“‘敬如在、礼将周’,冯妹妹确实有先人遗风。”
最后的曹琴默,雍正想起了曹琴默侍奉自己时的恭敬态度和提起孩子时的期待和慈爱,还是给了曹琴默一个封号,“宽仁惠下、惟德宽柔,说的就是曹氏了,她的封号就用‘温’吧!”
宜修赞同,“只看曹妹妹稀罕妙晗的样子,就知道曹妹妹定然会是个慈母,皇上睿智。”
雍正对宜修的夸奖来之不拒,继续向下看名单,看到了宋绮云的名字,有些怅然地说,“绮云身子可还好?”
宜修叹息一声,“虽然有吕妹妹带着妙晗不时去探望,可心病难医,宋妹妹的身体总是不痛快。”
雍正回忆说,“姝晴已经逝去二十八年了,竟然过去这么久了吗?”然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愚钝,“按年份,姝晴才是咱们王府最大的孩子,弘晖都二十四了,姝晴只会更大。”
宜修也感叹,“是啊,妾身三十三年嫁给皇上,姝晴也是那年降生的。”
雍正有些犹豫,“小宜,朕打算...追封姝晴。”
若是追封为和硕公主,雍正绝不会犹豫,能让他踌躇的,宜修明白雍正的意思,她握着雍正的手说,“姝晴是咱们王府的大格格,也会是咱们皇宫的大公主,臣妾想请皇上追封姝晴为固伦公主。”
雍正是打算让宜修自己说出这个提议,可宜修毫不犹豫的样子,更让雍正觉得宜修内心赤诚,“只是委屈了小宜。”
宜修温柔地说,“姝晴也是臣妾的女儿。”然后有些羞涩地说,“不只是姝晴,妙晗臣妾也是视如己出的。”
雍正沉吟片刻,还是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