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来的并不晚,年世兰陪着四阿哥用膳,“这道鱼肚煨火腿,妾身记得王爷上次来吃的很是尽兴,便今日差人又做了。”
四阿哥动作一顿,有些疑心年世兰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的,便说,“世兰怎么知道爷喜欢?”
年世兰丝毫没有察觉到四阿哥的试探,只是柔情似水地望着四阿哥,“王爷吃每道菜,妾身都记得您下筷子的频率,这道鱼肚煨火腿,爷那日夹了二十多次有余。”
四阿哥有些感动于年世兰的深情,又有些忌讳年世兰这样探究自己的饮食喜好,推脱说,“世兰何必这般辛苦?”
年世兰只是甜蜜地说,“只要王爷能吃的高兴,妾身不觉得辛苦。”
身边的颂芝替年世兰表功,“王爷,这鱼肚煨火腿是主子亲自盯着的,做工繁琐,焖足十几个时辰,主子后半夜起来就盯着小厨房的人做了。”
四阿哥仔细打量年世兰的眼下,虽用脂粉遮盖,可细看还是能看到掩饰不住的青黑,想必年世兰确实为了这道菜耗时颇多精力。
四阿哥忍不住怜惜地说,“世兰实在不必这样。”
年世兰只是娇羞地回答,“妾身不能帮王爷做什么,只能为王爷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哪怕缓解王爷片刻的疲惫也好。”
四阿哥确定年世兰确实是一往情深,也不再犹豫,吃起了这道凝聚年世兰情深的鱼肚煨火腿。
年世兰见四阿哥吃的香甜,还忍不住自责说,“这火腿不是最上等的金华火腿,到底让这道菜差了些滋味。不过,哥哥说云南的火腿也极好,寻到风味最佳的便送到府上来,到时候妾身再请王爷品尝。”
四阿哥听见年世兰提起哥哥,不着痕迹地引导年世兰说更多,“哦,亮工这样说,想必是吃到了。”
年世兰脸带笑意,毫不见外地说起了年羹尧,“哥哥现今在四川为皇上尽忠,比邻云南,想必是底下人孝敬的。”
四阿哥感慨说,“世兰跟亮工兄妹感情甚好。”
年世兰赞同地说,“从小二哥就最疼爱我了,只要我想要的,二哥肯定会为我寻来!”
四阿哥很满意年世兰跟年羹尧的感情深,用过了膳,本想进一步跟年世兰加深感情。
年世兰从刚才的快乐中脱离出来,忍着心痛对四阿哥说,“王爷,今日世兰不舒服,王爷去看看齐庶福晋吧。”
四阿哥很震惊年世兰竟然还有这么懂事的一天,回想起齐月宾含羞带怯的躲避,四阿哥忍不住心头的火热,可碍于刚才定下的跟年世兰联络感情的目标,四阿哥装作深情地说,“世兰哪里不舒服?怎么不传府医诊治?”
年世兰勉强地说,“世兰不过是又到了每月不舒服的时候,哪里需要府医?王爷不必忧心。”
四阿哥见年世兰都这么说了,顺势离开去了齐月宾那里。
颂芝回来汇报年世兰,“主子,王爷...去找齐庶福晋了。”
年世兰忍不住泪水盈眶,明明这是自己主导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疼?年世兰曾期待四阿哥能够留下来,可期待落空了,还要自己说服自己,哪能让王爷委屈自己呢?
年世兰孤单地坐在饭桌旁,饭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下去,望着那道鱼肚煨火腿,年世兰恨恨地说,“颂芝,再去信问哥哥,最上等的火腿怎么还没来?定是今日这道菜没做好,讨了王爷的嫌弃。”
颂芝熟练地哄着年世兰,一个眼神让小丫头把桌上的饭菜都收拾下去,然后自己蹲在年世兰脚边,给年世兰按摩小腿,“二少爷这么疼主子,那火腿肯定早就在路上了,只是路途遥远,才坏了今日主子的好事。”
年世兰自怨自艾地说,“王爷现在是不是已经抱着齐庶福晋说说笑笑了?”
颂芝说,“那齐庶福晋哪有主子的风姿?不过是沾了主子的光,不然王爷哪里想得起来她!”
年世兰咬唇,不想这样想齐月宾。
颂芝继续分析,“现在想来,那齐庶福晋分明就是有意接近主子,为的就是能勾引王爷,连这种不要脸的方式都使得出来,真是下贱。”
年世兰被颂芝的话说的怒火中烧,收回了被颂芝按摩的小腿,面色阴沉地说,“行了。”
颂芝见年世兰生气了,也不再说话。
望舒阁则是久违的热闹,本来齐月宾都不抱希望了,却听见了四阿哥行走到望舒阁的声音。
齐月宾刚听见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吉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主子!主子!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齐月宾刷的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说谁来了!”
四阿哥刚好听见这一声问话,回答说,“自然是爷来了!”
齐月宾见了四阿哥,呆呆地站在原地,竟忘了行礼。
四阿哥制止了苏培盛上前提醒,自己主动跟齐月宾说,“爷来了。”
齐月宾才想起来要请安,福身福到一半,就被四阿哥亲自扶住。
齐月宾第一次感受到四阿哥的温柔对待,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又有些难堪地用双手掩面,“妾身妆容不整,让王爷看了笑话。”
四阿哥见多了齐月宾在马上驰骋的自信,下马后避之不及